宋竹西大宋鑫鹏六岁,却总是被欺负的那个。因为她很清楚,如果她还手,她就会被大人“欺负”得更厉害。
宋竹西打量了一眼宋鑫鹏,回头想想,他的转变好像是从高中开始的,虽然别别扭扭的,但她看得出来,他是想缓和关系。
不过宋竹西已经无所谓了,纯粹是当他长大懂事了。怎么说她也给他补了那么多年的课,就拿姜凤英时常挂在嘴边的“良心”来说,是个人都得记她一点好并且道声谢。
宋鑫鹏不自然地抬起手摸摸脸:“姐,我脸上是沾了东西吗?”
“没。”宋竹西收回目光。
宋鑫鹏犹犹豫豫,难以启齿:“姐,那些钱……家里的钱都是妈在管,她不听我的,我没能帮你要回来。”
“不必,应该给的。”
出了电梯,去的是普通病房,宋竹西心想,宋伟业不是挺怕死的吗,竟然没要求住进icu保命。
宋鑫鹏不知道是不是洞察了她的想法,说:“前两天是在icu,可能爸他自己也知道没什么用了,就不想再花那个钱,闹着要出来。”
宋竹西没应声,她很清楚自己说不出什么好话,干脆闭嘴,默念“人道主义关怀”。
同时心想,也真是奇迹。
怎么不算奇迹呢?
宋伟业从查出轻症到恶化,仅用了半年的时间,从icu出来还能在普通病房坚持一两天,也不知道到底是哪口气在帮他撑着。
病房里一共三个床位,另外两个是空的。
大姑小姑一左一右坐着,姜凤英刚拎了个热水壶回来,三人见了宋竹西均没个好脸色。
床上的宋伟业睡着了,插着氧气管,面颊凹陷得厉害。上周宋竹西回来见他,他脸上还有点血色,如今苍白里泛着青灰,仿佛一具尚能呼吸的尸体。
宋鑫鹏把盒饭拿出来递给三位长辈,病房里一时之间只有咀嚼声。
她们不开口,宋竹西也不出声。
宋鑫鹏把剩下唯一一把椅子搬给她坐,她摇摇头,示意宋鑫鹏自己坐下吃饭,她就靠墙站着,看着窗外。
饭吃到一半,宋伟业醒了,姜凤英连忙放下饭盒去帮他把痰咳出来。
宋伟业大喘着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