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他忽地掀开那两个人的手,这下连队医都彻底吓到了,还没来得及劝阻,我便见他挣扎地从担架上爬了起来,然后整个人又突然失力地朝地板上摔了下去,那一刻想必他疲软的左脚给予不了他一丝帮助,又或是他用力过猛。
总之场面触目惊心。
他摔倒的地方血也流了出来,那是他在比赛中受伤的地方,包扎的布被彻底染红。
“钟晋云!”
周围人慌忙喊道,然后全部妄图将他扶起。
我却见他推开所有人,蹒跚地想要站起,牙齿咬得‘嘎吱’响,然后面目狰狞地盯着我,那双血瞳我是第一次看见,犹如深渊恶魔一般恐怖。
他歇斯底里地朝我吼道,
“明年你在哪!”
“明年你们在哪!”
“明年我在哪!”
“明年我们在哪!”
“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
他指着我的鼻子吼道,身体铮铮地竟然站立在那!
那一刻,我竟无言以对。
这一幕,我见过一次,没有发生在步啸天身上,没有发生在现在的队员身上,他发生在秦峰队长身上。
他与当年秦峰队长受伤之后的所作所为一模一样,他指着我犹如当年秦峰队长指着方教练一般。
那一年我虽然只是个小干事,但这一幕实在是太过相似。
我无法得知方教练当时内心的想法,就犹如现在我面对他,却无言以对。
我该怎么回答他?
告诉他,明年我去了大学,告诉他,明年我们老一辈高三全部走了,告诉他明年你们或许不会像今年一样有着一鼓作气的气势,或者直接了断地告诉他,没有明年了?
我被问得无言以对,脸红得发烫。
周围人再也没法劝阻,队医大叔也没有上前,似乎所有的压力都压在我这个仅仅高三的学生身上。
可正如上一届的元琦领队所说的一样,
“选择了这条路,你便是场外的第六个人,一切都以球队为主,你的名字将被北府代替!”
这一刻,我看见了所有人脸上的眼泪,它们无声无息,因为都被一个人的眼泪掩去了所有声响。
钟晋云像个疯子一样朝门外走去。
而其他人呢,似乎在等待着我的裁决。
我这才明白一名领队的重要性以及它身上的担子,球员在成长,我又何尝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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