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姝朱唇轻启,答得干脆而又笃定,“百分之九十。”
妘泆泊闻言,只觉心脏骤然揪紧,好一会儿,才轻叹出声。
“我这一生做事从不后悔,可对你,我后悔的事不止一件,现在又添了一件。”他摇了摇头,眼底没有一丝一毫的喜色,反而满是复杂,“早知今日,我绝对不会送出那些药材。”
没错!
他刚刚心脏揪紧,并不是因为兴奋,不是因为喜悦,而是紧张,甚至是不安!
于妘泆泊来说,医生和病人,是他跟穆颜姝之间,一种独有的,专属的羁绊。
就因为这样,他才迟迟没跟穆颜姝见面,因为他只剩下最后一次施针了,他不愿这么快结束。
只是,他没想到,现在穆颜姝居然说,可以根治他!
若是放在半年之前,他可能是开怀的,激荡的,可是现在,他竟是没有一分喜悦,他并不想结束这份羁绊,哪怕是用自己的健康和生命为代价。
感受到妘泆泊眼底的复杂和深情,穆颜姝不躲不闪,直视他的眼眸,一字一句的认真道,“就算是没有那些药材,我也会竭尽全力治好你,不光因为你是我的病人,还因为你是我的朋友,我的病人有很多,朋友却只有几个。”
于她而言,朋友比病人更加珍贵。
妘泆泊完全不需要舍本逐末,因为他是她的朋友。
妘泆泊自是听懂了她的意思,他又何尝不知道这一点呢,他只不过想抓住所有与她有关的联系罢了,他不过是想借着每次看病,见到她,多看她几眼罢了。
可她身为朋友和医生的一片好意,他能够拒绝吗?
自然是不能的。
妘泆泊投降般的抬了抬手,眼底藏满了宠溺和温柔。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自当从命。”妘泆泊万分配合道,“要我怎么做?”
穆颜姝唇角放缓了几分,“什么都不需要做,等着便是,到时候,我让人捎口信过去。”
妘泆泊点了点头,“好,我都听你的。”
既然确定了治疗方案,穆颜姝这次并没有给妘泆泊施针,而是将大概时间定在了三天之后。
这次治疗,是一次全新的尝试,她自是要好好准备一番。
与此同时,皇宫正中心的议政殿内。
承帝的龙案上,摆了三张烫金滚玉的礼单和两封书信,看着礼单上流水般的珍宝,承帝的眉心越蹙越紧,最后狠狠的将礼单甩到了桌面上,其中一张礼单由于惯性,甚至甩了出去,直接砸到了奉茶上来的文德礼面前。
“荒唐!”
文德礼登时端着茶杯跪倒在地,“父皇息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