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和书纸都有些奇异,是周山未曾见过的样式,但如今的情形,用着确实方便。
然而他画工实在有限,只能在旁边口述。
温故借着火光画地图。
说得多了,情绪被带动起来,便聊了些自己的事。
毕竟当过县尉,以前下边村子也闹过瘟疫,乱世之初,他还是有一点防备经验的。
只是太邪门了,世道变得越来越艰难,县里上面的老爷很多都没能躲过去。
看着县城里情况不对,周山带着父母妻儿,叫上几个关系好的兄弟,离开县城,去了岳父家所在的邻镇。
只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那边也乱起来。
食物和柴火一天天减少,柴可以用家具门板等劈了应付,镇上无人的住户家里就能寻到。
食物却只能隔段时间出去寻找补充。
正因如此,身边原本幸存的人数,也在减少。
这次还是因为周围的食物都被他们搜完了,大家商议一起去附近村子,寻到了更多粮食。
只是周山在撤离时不慎受伤,虽然没有明显外伤,但影响了行动,没过半日,又被那几个兄弟告知,他手臂出现了邪斑。
当时他没有猜疑,每一次出来早就有心理准备,只是记挂在家里,表示愿意断后为大家争取时间,也希望几位兄弟食物去给他家里。
他一个人杀了不少怪物,然后来到这个驿站,绝望悲凉,借酒消愁。
本想着趁还没变成怪物,最后尽一尽除暴安良的本分。
郁闷的是,连邪物也不进驿站。
不过周山没联想到酒,只以为自己在渐渐变成怪物。那些怪物把它当同类,闻到气味也不想进来吃他。
“当邪祟怪物对活人不感兴趣的时候,说明这个活人,已经不能算是正常的人了。”
这就是他当时的想法,更加悲凉,心中有太多放不下的人和事。
却没想到……
被骗了!
他以为的,情同手足的兄弟,有谁没被他照顾提携过?
想到那些人当时虚伪的不舍神情,周山面部肌肉紧绷,握刀的手指紧了紧,压抑着情绪:“这世间,叵测是人心!”
小刘感触不深,虽然也见过类似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