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灯,寻找单床位的青年旅社。
好在北青是旅行城市,旅社多,又逢深冬淡季,各家挂出招牌,长住包早,算得上实惠。
她寻了个离医院只有三站路的地方,紧挨着北青图书馆,方便她用来复习功课。
离高考只有七个月,她时间有限。
等到许岸把未来一周的规划在脑海中敲定的七七八八,已经是半夜二三点的时间。
眼皮子已经开始打架,脑子却仿佛有些清明似的,翻来覆去的是陆临意的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
像墨黑的海,看上去波澜不惊,其实内里暗潮涌动。
他一整晚都在审视自己。
上位者对下位者的审视,亦或是身居高位的人,对入侵者的审视。
许岸长呼了一口气,侧了个身。
她不喜欢那种感觉,仿佛她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个物品。
更准确的说,像是一件被献祭的礼物。
他在衡量礼物的价值,以及他对这个礼物的喜爱程度。
好在,她好像没有入他的眼。
这一整晚他都是得体客气,没有丝毫逾矩的。
他甚至都没有询问过她的名字,也没有告诉过她他的名字。
这种平等交流的最基本礼仪。
不屑而已。
许岸困倦了。
这一晚上提着的精神因为想到这彻底松了下来。
她应该再也不会见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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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临意的人还没回到房间。
周惟安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他挂掉,他继续,大有一种不接不罢休的毅力。
最后接起来,如他所料的没有三分正事。
“我听说你今晚带了个姑娘去南苑吃饭,稀客啊。”
“有话就说。”
对方嬉皮笑脸,“我就好奇,什么样的姑娘能让你带去,带出来玩玩?”
“你喝了酒晚上反正也睡不着,我们在端方,还有顾三和小六。”
陆临意对第一句话没有回应,但周淮安说得对,喝了酒的晚上他从来都睡不着,去呆一呆倒也无妨。
周惟安的端方在北青市寸土寸金的中心地段。
名字起的周正,是为了迷惑自家老爷子,当年注册时非说是个网络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