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许岸跟在他后面,眼睛转的飞快,什么都要看一看,记一记。只怕日后这种府宅院落,她是不会再有机会来了。
以至于当陆临意停下的时候,她眼睛尚且落在门楼上的那块万字纹砖雕上,琢磨着到底是哪位皇帝在位时官邸的画风,人就嘭得一声撞了上去。
许岸下意识的就把怀里的木盒死死扣住,上半身死死挺直。
没有手去支撑,腿打了弯,膝盖径直落地,直扑扑的就跪了下去。
恰好落在了门槛的砖石上,眼前一黑,钻心刺骨的疼。
想来不光是破了皮,只怕还会掉块肉。
许岸却什么都顾不得,愣是咬着牙,先去查看手里的盒子,生怕有丝毫的碰撞伤了里面的瓷碗。
可还未等翻转看着明白,盒子就被瞬时拿走,胳膊被握住,人像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崽子似得就被拎了起来。
径直放到了一旁的石墩上。
她能感受到原本疏离清冷的气氛变得凝结。
他有些生气。
许岸下意识的就看向他的眼眸,有几分怯,“陆先生,对不起。”
老家以前便有人说,有钱人最迷信风水,家里不能见血,特别是外人的血。
寓意不好。
她今天好像一直在做不是很聪明的事情。
陆临意的眼眸比之前还要冷些,可到底没说什么,只是冲佣人招了招手。
不出半分钟,已经有人把药拿了过来。
陆临意没有动,长身而立的站在一旁看着。
不是刚刚给她带路的阿姨,换了个稍微年轻一点的佣人,手温,碰到许岸的腿,还不由的说了句,“穿得这么少,腿这么冰,可是磕的不轻哦。”
果不其然,裤子掀开,血淋淋的一片。
生生被砖磕去一块皮肉。
裤子的织物组织嵌在里面,想要拿出来,用镊子夹住丝线,拽的时候牵带着血肉。
血咕咕向外涌着,棉球换了七八块,也止不住。
许岸只觉得天灵盖都要顶破似的疼,生咬着牙,完全不敢出声。
这还只是止血阶段,只怕一会儿消毒,眼泪都会喷出来。
不由的伸手制止了一下,声音里带着抖,“阿姨,您把药给我吧,一会儿我回去自己处理。”
佣人下意识的抬头看向旁边的人。
陆临意一直在看着她。
居高临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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