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东渭,不是你大乾朝堂,不是你仗着身份胡搅蛮缠的地方!”
“摄政王不让凤公主跪拜,是因为凤公主怀有身孕吗?”朝臣中有人开口,似是在给他找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请恕臣言语无礼,凤公主腹部隆起,应该早已过了女子有孕的危险期,此时下跪并不会影响到母子安危。”
坐在龙椅上的皇帝陛下眉头紧皱,相较于作为一国之君被冒犯的不悦,他更奇怪的是这位摄政王的态度。
“如果大祭司坚持,那么册立储君的大典就此作罢。”云珩声音平静,没有丝毫转圜余地,显然也并不在乎东渭满朝文武对此会有什么不满,“她不会跪任何人。”
大祭司握着金杖的手收紧,看着云珩的目光里透着蚀骨的寒凉,然而他的眼神对于云珩来说没有丝毫杀伤力,也改变不了他的态度。
赢倾不会跪。
皇帝陛下眉心微皱,开口:“朕以为此事应该不由摄政王做主。”
此言一出,朝臣们躬身行礼:“陛下圣明!”
“紫仪,”皇帝目光落在赢倾面上,“你觉得呢?”
赢倾欠身,嗓音沉静:“我听云珩的。”
在校场上说情是因为看出了云珩真正的心思,惩罚的重点不在数目多少,而在于立威的目的已经达到,并且他私心里并不愿意让麾下的将士重伤。
所以赢倾求情不会拂了云珩的意见。
云珩的态度很坚决,甚至连他不愿意让她下跪的原因,她大抵也能猜得到,不管这样的举止在东渭文武百官眼中有多大逆不道,有多嚣张,赢倾都知道自己应该与云珩站在统一阵线,无条件地支持他,信任他,哪怕因此而引发不必要的臆测,不满,愤怒,也无所谓。
“大乾摄政王今日因为一个本该有的礼节就能指手画脚,意图掌控凤公主的举动,来日等凤公主登基为皇,是不是还要掌控东渭江山社稷,甚至直接谋权篡位?”左侧为首的一个老臣冷着脸说道,语气严厉,“东渭皇族之事,应该轮不到一个外人在这里——”
“云珩不是外人。”赢倾开口,“他是本宫在大乾的夫君,三书六聘,明媒正娶,也是本宫在东渭的驸马,以后的皇夫,若东渭一直当他是外人,那么本宫大概也只能是外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