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愿赌服输本就坦荡磊落,不失君子风度,且愿意独自承担惩罚,更是一种爱护手下的表现,”赢倾说着,瞥见淮南军将领下意识地点头赞同,眼底浮现一丝笑意,“本宫觉得军法虽大,可人品难得,索性小惩大诫一番,军杖数量折半如何?”
荣锦绣吁了口气。
容毓眉心微蹙,似是觉得不太满意,然而不等他说话,淮南军数位将领已经迫不及待地朝赢倾行礼,恭敬地开口:“谢凤公主手下留情!”
其他人自然跟着低头,恭敬地喊道:“公主殿下英明!”
“谢凤公主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人清楚,眼下摄政王云珩的处境已是骑虎难下。
凤公主是东渭储君,云珩只是大乾摄政王,在东渭的军营里,自然储君说的话更有分量,就算摄政王是凤公主的皇夫,对,淮南军心里清楚大乾摄政王跟东渭储君的关系,他们有志一同地认为,储君为尊,摄政王乃是公主的臣夫,理所当然应该听公主殿下的。
所以赢倾开了口,他们即刻谢恩,已经表示遵凤公主为君,认定了云珩必须服从。
云珩淡漠开口:“军营有军营的规矩,公主殿下原本不该插手军营里的事情。”
“摄政王此言差矣。”荣锦绣反驳,“凤公主乃是东渭储君,以后的东渭女皇,东渭疆土皆是殿下之疆土,东渭子民皆是殿下之子民。东渭疆域之内所有的事情,女皇陛下都有权干涉,朝堂如是,军营亦不能例外。”
淮南军中一位将领附和:“荣将军所言极是!东渭将士子民皆需臣服陛下,为陛下尽忠,保陛下之社稷江山!”
其他人齐声喊道:“东渭子民臣服女皇陛下,保陛下之江山社稷!”
赢倾表情有些微妙,觉得这群淮南军好像很单纯,然而目光不经意落到跪地的白袍青年身上,不知是不是她眼花,这位从始至终表现得都很沉着淡定的青年将军,嘴角好像细不可查地抽了抽。
赢倾若有所思。
云珩没说话,待将士们声音落下,军营里彻底安静了下来,他又才终于松口,冷峻的语调听不出什么情绪波动:“凤公主殿下有令,本王自当遵从。”
“西陵煜和窦溯每人四十军杖,其他人免除责罚。”云珩冷道,“动手。”
荣锦绣看了看那位白袍将军,眉眼间浮现深思,心头一抹怪异的感觉发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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