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见多识广,便是灵草也经手过几株。
见到陆允手心那株绽放蓝光的花,眼眸立即亮了起来。
“青葙花?七八年没碰上过了……”
“还挺识货。”陆允快速将青葙花收起,低声道:“我这人爽利,你给个诚意价,我便不去其他铺子询问了。”
胖掌柜捋了捋胡茬,略作思索后伸出三根手指:“三十两!”
“且不说灵草这东西,关元县中敢收的人不过一手之数,单论我给的价,也绝对是最高的。”
陆允双眼微眯,仔细观察胖掌柜的表情细节,看样子挺真诚的。
“好,卖了!”
双方都是直爽性子,三言两语便将生意谈成,胖掌柜转身到账房取出三十两雪花银,递给陆允。
银货两讫后,陆允收起银两,又询问道:“掌柜,可知道县里有甚好些的白事铺子?”
“家中有人去世?”
陆允不置可否,胖掌柜又指了门外继续道:
“从这门出去,左拐走半里路,再直走到底,见到一处胡同便是了,名叫苦渡堂。”
“谢了。”
陆允道了声谢,转身出门。
“小兄弟常来啊……”
按照胖掌柜指引的路线,陆允在街道上疾行,不消片刻便来到苦渡堂。
守铺子的是一名枯槁老叟,须发皆白,躺在摇椅上,看起来很虚弱。
“老先生。”
听见有人唤,老叟微微抬起眼皮,看了看陆允。
“有何事,孩子。”
“想要给父母重修一座合葬墓,顺便买些扎库。
扎库是关元县俗语,即扎纸人,纸马、纸屋、纸车……
“还挺有孝心,不过看你的样子,父母年纪应也不大,如此年轻,可惜了。”
老叟起身摇了摇头,拿出一本册子,取出毛笔,又问道:
“死者姓名?”
“父名陆良,母名柳小春。”
老叟闻言动作一顿,持笔那只手手微微颤抖,毛笔尖上的墨滴落,在纸上晕开一片不规则的墨迹。
他抬眼,目光中带着难以置信,声音沙哑问道:“可是麒麟镇大盘村的陆良与柳小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