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之没好气道:“不过是个没什么本事,日日留宿在烟花之地的纨绔罢了!”
“原来如此……”楚君昭伸手温柔的抹去楚乐之的泪水:“真的不疼,傻丫头,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今日教坊司怎么肯放你出来?”
楚乐之吸了吸鼻子,脸上哭的一片红润,更显娇媚,她白了楚君昭一眼,这才说道:“若不是今日我同几个姐妹去了浴堂梳妆,我也不会知道你受伤的事,你是不是就打算用清水洗洗便是了?”
“原来是周大娘……”楚君昭看了看药瓶,想来是楚乐之听说自己受了伤专程买来的。
想到这里,还是不由得叹道:“药多贵啊……实在不该浪费这个银子……”
“钱钱钱!”楚乐之一边取出白布替楚君昭包扎,一边说道:“你眼里只有钱,受了如此重的伤,迟些便不要去酒家做工了,明日也不要洗桃淘米去做蟠桃饭了。”
“那怎么成?”楚君昭继续道:“我还要攒银子还张大人的钱呢,他宅心仁厚,肯让我出钱赎身脱离奴籍,我定然是要还他钱的,等我还完张大人的钱,还要攒钱替你赎身,到时候,我们一起找爹去,咱们一家三口,好好过日子!”
听到这里,楚乐之的脸色不由得冷了下来,她不悦的说道:“姐姐能赎身已是万幸,我如今深陷泥沼,身份低贱,已经不存什么赎身的念头了。”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楚君昭义正言辞道:“你我虽身份卑微,但却不低贱,父亲自小教我们读书明理,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楚乐之倔强的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回道:“别跟我提爹!若不是他我们何至如此?若不是他为了什么心中清明的理想,得罪了权贵,我们怎么会从官家娘子变成官奴?若不是他给我取名乐之,我如何会被选去教坊司做乐伎!”
楚君昭比任何人都知道妹妹心中的痛苦,她虽心疼妹妹所受苦楚,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安慰,她深知,任何浮于表皮的安慰,往往更像另一把利剑,直戳人心中最柔软的所在。
父亲楚民安,曾经的御史中丞,今日的戴罪之人,流放千里永不回京,而家中女眷包括她跟妹妹乐之都被贬为罪奴,因为妹妹乐之的名字被教坊司的乐倌选中,不仅自小吃尽苦头,更是变成了如今用来取悦权贵的工具。
只是,身为罪奴的楚君昭也同样受了十年的苦楚,她被分给礼部侍郎张大人家为奴十年,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