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周铁蛋显然没想到这个问题,小眉头一下子皱成了“川”字,急得脸都红了,结结巴巴地说:“那,那,那让小的先吃。”
王红英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伸手轻轻戳了一下他的额头,然后下了炕头。
她走到旁边的脸盆前,伸手在盆里翻找了几下,像变戏法一般掏出两个冻梨,递到两个孩子面前:“给,两个小馋猫。”
“娘,怎么还有?”周铁蛋和周秀兰异口同声地惊喜问道。
“你们川叔买的,就知道你们馋这口。”
王红英没好气地说道,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你们川叔说了,等从山上回来,再带你们赶集去买,让你们吃个够!”
“娘!”秀兰突然问道:”这个能喂悟空不?”
王红英瞅了闺女一眼,笑道:“悟空吃肉,可比你俩吃得好!过来我给你梳梳头。”
王红英看着周秀兰有些凌乱的头发,起身拿过放在炕头笸箩里那把豁了牙的篦子。
这把篦子已经用了好些年,齿缝间有些磨损,可在这个家,它依旧发挥着重要作用。
王红英轻轻握住篦子,从周秀兰的头顶缓缓梳下,篦子每梳过一缕头发,她都会仔细瞧一瞧,要是发现有虱子,就用手指轻轻掐死。周秀兰乖巧地坐在那里,偶尔被篦子扯到头发,也只是微微皱眉。
此时她的注意力全在冻梨上,根本顾不得其他。
在东北,冻梨可是人人爱吃的宝贝。
吃冻梨可有讲究,得先把冻梨放在凉水里浸泡,等它慢慢变软,盆里的凉水因为冻梨的加入,温度迅速降低,表面结上一层薄薄的冰,冰下面的冻梨渐渐褪去坚硬的外壳,变得软塌塌的。
周秀兰和周铁蛋早就等不及了,眼睛紧紧盯着盆里的冻梨,小手不停地搓着,就盼着能赶紧吃到嘴里。王红英看着两个孩子猴急的模样,笑着说:“急啥,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再等等。”
好不容易,冻梨缓好了。周秀兰小心翼翼地拿起一个,她先轻轻咬开一个小口,然后慢慢吮吸着里面的汁水,那酸甜的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