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在大兴安岭,深山老林里的大树,往往个头都长得差不多,普通人进了山,很容易迷路。要不是林川自小就在上官屯长大,对山势地形比较熟悉,他也绝不敢往里走。
两人走的是黑瞎子岭那条路线,到黑风沟子的话,会比平时多翻两道岭子,路程远了不少,不过好处是一路地势平缓,即使是趁着月色走,也相对比较安全。走到半夜开始刮起西北风,吹得树上的雪像沙子一样漫天飞舞,打在脸上生疼。
“兄弟——”走在前头的刘三炮回过头来,被狗皮帽子捂得紧紧的嘴里含糊不清地喊道:“看这个架势,怕是要起白毛风啊,把毡子披上!”
“好,三哥——”林川侧着脸,咬牙抵挡着如冰刀子一般的寒风,把背后的羊皮毡子卸下来,裹在了身上,顺便掏出一个瓶子,递给刘三炮:“给!”
“这是啥啊?”刘三炮也裹上羊皮毡子,接过来一瞅,“嘿”的乐出了声。
是一瓶高粱酒,林川专门带在身上,用来祛寒。
“这玩意儿好,管用。”刘三炮拧开盖子,仰头喝了一口:“啊——”
刚要递给林川,林川摆摆手,拍了拍身上的包:“我还有一瓶。”
“先来一口,热起来。”刘三炮示意道。
“好!”林川迎着风喊道。
寒风凛冽,林川一口烈酒下肚,顿觉从喉咙处一股热线往下走,然后肚子开始火烧火燎的热了起来。他把酒瓶递给刘三炮,搓了搓手,握紧了钢枪,继续跟着往前走。
这个时候是不能停的,除非能立刻点起火堆,否则的话,身上的汗水被寒风穿透,就会立刻结成冰霜,把整个人都冻僵。
这么大的西北风,原本夜里出来觅食的动物也都留在了窝里,这一路反倒安全了很多。两人走到后半夜,找了个背风的地方生起火来,烤了些干粮吃完,眯了会儿眼,等恢复了些气力,又接着赶路。
天色渐亮,那呼啸了一夜的西北风却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反而愈发张狂。
漫天的雪幕被狂风肆意撕扯,能见度极低,眼前只有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