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市渝城区十八梯花子巷222号。’
吴朝阳拿着未开封的信怔怔出神,在他的印象中,爷爷从未提起过有任何亲戚朋友,更别说还是在江州那样的大城市。
撕开信封,里面只有八个字。
“如遇困难,到此找我。”
没有落款。
翻转信封,邮戳上隐约可见1986年字样,那时他还不到两岁。
十八年过去,早已是沧海桑田,物是人非了吧。
吴朝阳随手将信封放进口袋里,坐在门槛上,抬头望着北极星。
爷爷说,当遇到过不去的坎,抬头望望星空,宇宙之大,世间之小,再大的坎也就不那么大了。
吴朝阳试过很多次,屡试不爽。
黑夜中,一道黑影举着手电缓缓靠近,吴朝阳立即猫腰起身,抄起扁担躲在门背后,当来人走近看清长相,才松了口气走了出来。
“朝阳哥,我给你送饭来了。”陈雪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饭菜。
饥肠辘辘的吴朝阳没有客气,接过碗筷,端起胳膊就要扒饭,引得肋骨一阵剧痛,深吸一口气才端稳了碗,风卷残云般往嘴里灌。
不到两分钟,一大碗饭和肉吃得干干净净。
“朝阳哥,好不好吃?”陈雪问道。
吴朝阳咧嘴傻笑,露出一排整齐的大白牙,“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回锅肉。”
陈雪浅浅地笑了笑,欲言又止。
吴朝阳看在眼里,问道:“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陈雪张了张嘴,又微微摇了摇头,“没有。”
吴朝阳哦了一声,以前无话不说的两人变得安静下来。
陈雪与吴朝阳对视一眼,旋即又低下了头,然后又深吸一口气,像是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她抬头盯着吴朝阳的眼睛以极快的语速说道:“朝阳哥,我谈恋爱了,他是我大学学长,他爸爸是教委科长,妈妈是中学老师,我寒假实习单位是他爸帮忙找的,这大半个月我都住他家里。”
陈雪说完之后,呼吸急促,低下头平息了半晌之后,喃喃道:“吴爷爷刚去世,我本不该在这个时候告诉你,但不说我心里又堵得慌。”
陈雪低头呢喃道:“中考完那天我对你说的话都是真心话,如果那时候吴爷爷没生病,就好了……”
陈雪低声抽泣,眼泪如珠子般颗颗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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