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元娘压根没瞧见岑娘子和陈括苍不约而同勾起的嘴角。
果然是个馋丫头!
阮于氏并不顺着王婆婆的话说元娘的不是,反倒是歉然一笑,“其实我心中有愧,前些日子您家来看宅子,我那顽劣的二子,竟出言中伤您的孙女,我已罚他每日跪抄《礼记》三个时辰,可每每想起,还是顿觉心下不安,今日亦是来致歉的。”
王婆婆自诩是个不惯孩子的人,闻言也不免咋舌。
她不禁劝道:“罚得未免太重了,小孩子家的玩笑话罢了。”
阮于氏一提起此事,王婆婆就想起了是怎么回事。
别看陈元娘对着阮小二的时候,应对自如,好似很稳重很聪慧一般,但她那天一回去,就翘着尾巴,满脸骄傲的跑到家里每一个人面前把这事给念叨了。
着重夸耀了自己的急智,是如何如何震慑住那个口出狂言的小童。
王婆婆当时边收拾边听,很敷衍的嗯了两声,横竖孙女没受着欺负,没有放在心上的必要。
岑娘子专注温柔的听着,很给面子的捧场夸元娘。
至于陈括苍,元娘不需要他有反应,只是装着长辈模样,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肩,叮嘱道:“要是有人欺负你,记得向阿姐我看齐。
“当然,你要是把阿奶给你的买糖钱都供奉上来,往后吵架,就包在我身上了!”
陈括苍很上道的把王婆婆刚给他的二十文上供给了阿姐。
为此,元娘很是满意。
姐弟俩的嬉闹自是逃不过王婆婆的眼睛,她当时还和儿媳在灯下缝衣裳,听到动静相视一笑,眼里尽是无奈宠溺。
如今王婆婆回想起来自然容易,阮小二虽然一开始嘲笑了元娘,但他最后也没占到便宜,况且的确只是一句口角而已,并未闹大。仅仅为一句嘲笑就罚得这么重,实在不妥,哪怕王婆婆是‘苦主’家长辈,也觉得过了些。
阮于氏看着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妇道人家,生得又白净秀美,初见都会觉得她定然生性柔弱无依,是顶顶温柔小意的女子。
可是,当听到王婆婆劝解的时候,她却蹙眉摇头,神情固执,半点不肯宽仁,“不成,先夫早亡,二子本就比旁人家孩子顽劣许多,我若不严厉些,只怕他将来误入歧途。”
王婆婆心道果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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