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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
因为,船开了。
而她晕船!
“呕……”元娘抱着木盆,吐得连眼泪都出来了。
岑娘子坐在她身旁,帮她拍背顺气,眼睛片刻不离,担忧不已。
待到元娘吐完,岑娘子端起粗陶碗,递到她唇边,“漱漱口,对,再喝点。”
岑娘子絮絮叨叨,照顾元娘喝了小半碗水,才扶着她躺下。
然而,不足两息,元娘猛地坐起,抱着木盆又吐了起来,憔悴得脸都白了,岑娘子看着心疼得直掉眼泪,却无主意,只能帮她擦擦额角的喊,柔声哄着,“吐完就舒服了。”
另一边,王婆婆匆匆进门,摸了摸元娘的额头和脸,皱眉道:“吃了药丸子,也不见效。”
她把一个小瓷瓶打开,倒了点似油似水的玩意在指尖,接着往元娘的太阳穴上涂,边涂边揉。王婆婆干惯了农活的手,都是豁口和厚茧,磨在娇嫩的脸上很是粗粝,但奇异的叫人安心。
随着油被抹开,一股清清凉凉的滋味直冲天灵盖,元娘虽觉得眼睛有些辣,可晕眩的脑袋却好受了些。
她暂且不吐了,岑娘子帮她漱过口,擦拭唇角,扶着躺下。
眼见元娘面虽白,发丝散乱憔悴,可人好歹是静了。
王婆婆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叹道:“这薄荷油还算有点用,不枉费我给船家的一百二十文。”
然而她们没高兴太久,元娘人虽舒服了些,夜里勉强用了点清粥,偏又遇上风浪大,船有些颠簸,元娘又开始吐了起来。
且较白日更为厉害。
她吐得面色惨白,身上直冒冷汗,到最后只剩苦水。
陈括苍提着壶热水,往木盆里兑,直到水变得温热,才捧到榻边。岑娘子把木盆里的布巾拧干,给元娘轻轻擦拭额头,又抬头红着眼眶看向王婆婆,“娘,这可如何是好,接下来一路都坐船,少说得行上一月有余,元娘如何受得住?”
王婆婆也叹气。
走水路快不说,也平安些,陆路免不得遇见山匪贼人,沿途提心吊胆,哪有水路好?
可真要是让元娘坐上一个多月,指不定命就折在路上了,到那时,纵有财物又如何,王婆婆到底是妥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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