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这本就是事实,她说的无比坦然。古钟年哑口无言,看着她嘴巴张张合合,眨了好几下眼,最终只是点点头,说:“好,我看你和冥翼那小子不一样,是个稳重的,不论要干什么,最紧要的是自己的命。”
林依垂下眼眸,点了点头,今天是李母的生辰,她并不打算久留,便和古钟年匆匆道别了。
只是刚走没几步,又被他给叫住了,只听见他远远的说:“丫头,你是个好的,老头子我啊,希望你能对那群小兔崽子多操点心,钟成他们啊,嘴上说着要好好学......”他说着摇了摇头:“其实根本就看不进去。”
“还有冥翼,那个龟儿子最会闯祸,你多看着点。”
林依微微回头,那张侧脸在风雪之中留下了好看的轮廓,半响后,她动了动嘴唇,说:“您老还在,他们翻不出天去。”
古钟年背着手笑了笑,朗声打了个哈哈,道:“人总是会老的嘛,这颗心啊,总是还在牵挂着。”
这次李忠的事情他也知道了,古钟年心里边清楚,自己担的干系可比李忠大多了,要是哪天东窗事发......他肯定是第一个走的,想到这些,他不免生出了兔死狐悲之感,和林依多说了几句。
他见林依迟迟没有说话,整个人似乎更冷了一层,一时间竟是哭笑不得,觉得自己当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不为小辈们顶着天也就罢了,现在还平白的招人担心,便尴尬的咳了两声,打算力挽狂澜一下:“不过你放心啊丫头,老爷子我身子骨硬朗着呢,刚才只当我说浑话便是了。”
林依一个闪身,本来都要走的人忽然出现在他的身边,不由分说的为古钟年把了脉,见脉相一切正常,这才收回手,冷声说:“冥翼视你为友,他一向重情,如今不剩下多少好肉了。”
古钟年知道,林依说的不是那简单的皮外伤,而是心伤。
他忽然笑不出来了。
世间熙熙攘攘,哪怕是重重枷锁,也总有开解的一日;哪怕是身陷囹圄,前方也依旧是天光;何苦自轻自贱,伤了自己,更是伤了在乎你的人。
古钟年在风雪中眯了眼,再次觉得,自己当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