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心,非为私利。
又过了好大一会,卢植终于平息了心中愤怒。基于对自己学生的了解,他深知刘正为人沉稳,行事谨慎,绝非眼高手低之辈。虽然心中计划万千,但行事总不失稳重。今日为何如此急躁?卢植凝视着眼前这位与往日截然不同的弟子,心中已然猜到了几分缘由。
“你想救广宗城内的黄巾?”
听到卢植语气不复之前的冷冽,刘正抬起头来,小心翼翼说道:“是。”
卢植叹了口气,看来自己猜对了。也是自己急躁了,只因刘正太过优秀,卢植一直没有将刘正当做弱冠少年,才放心让刘正深入广宗劝降。虽然刘正能量出众,但他今年也才只有十七岁,尚需历练。此番进入广宗城,只怕是见到了城中惨状,也是被黄巾蛊惑,起了怜悯之心。
“慈不掌兵,此理你自当知晓。城中黄巾皆为逆贼,其死不足惜!”卢植语重心长地说道。
卢植也年轻过,自然理解刘正这种悲天悯人的想法。昔日在九江、庐江,初领兵平叛时,亦曾犹豫过,不忍轻易下令斩杀无辜。何况如今一言之下砍杀十万人的性命。
“在城中张梁与学生说,太平道的符水可骗一人两人,可骗千万人乎?城中的黄巾是逆贼,但也是大汉百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老师,广宗城不能再死人了!”
无辜也罢,受人蛊惑也罢,黄巾反贼犯的依旧是十恶不赦的谋逆之罪。身为刘正老师,卢植有义务教导刘正,心狠手辣亦为成长之路上不可或缺的一课。
“休要再言!如你所言,广宗城十万黄巾可免一死,但起兵去攻打洛阳?又将有多少人丧生?这天下又将有多少人死于非命?广宗黄巾何谈无辜?被你所害之天下人,方为无辜!”卢植言辞严厉,语气中满是对刘正天真想法的无奈与愤怒。
太平道如何传道,张角为何起事,遍布大汉十三州的百万黄巾从何而来,卢植焉能不知?
他卢植不是滥杀之人,不会在广宗建京观使庶人骇政,但刘正所言废立天子之后就能使庶人安政了?简直是天真可笑!
若再让此子如此胡闹下去,日后灭他九族之时,其中必有卢子干之名。
“我乏了,你且出去吧,皇甫义真不日便到了,粮秣可都准备好了?滚去给皇甫义真扎营!”
“诺。”刘正见卢植不再言语,明了老师是不会再听自己意见了。只得跪在地上对卢植行礼,悻悻然退了出去。
待刘正出去,卢植独坐帐中陷入了沉思,自己这位徒弟,着实让他操心不已。
刘正不是高诱那般只会刻苦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