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并不是人,或者说,他隐去了人的形态,选择以法相示人。
只见一盏青灯,树立在神社的一间堂屋正中。
浑厚的男声,正从这青灯之中传出,怒斥着跪在他面前的三人。
“我提前做了这么多布置,算计了一切阻碍,耗费金银无算,才争得了这一丝必胜良机。”
“可竟然是这般结果?”
“尔等皆是有成,五人同行,竟然只回来三人?”
“怎能蠢到如此地步?”
“那景苏两家,连个撑的起场面的人都没有,一个快要老死的蛛母,怎么可能以一换二!”
“你们真以为我也像那知洲一般,要死了吗?”
“我给尔等一年时间,若是不能在阴年之前,将的倒了去,便都替我掌灯吧!”
他面前的三人,皆是境的修士,在这盏青灯面前,却是大气都不敢喘。
……
而另外一边,一支船队折腾了许久,终于是出了码头,一路向南而去。
这艘船队构成颇为奇特。
领头的船只,体长超过百丈,与那海底沉船形制统一,当是出自同一位造船大师之手。
而在之后,跟着一长串尺寸不同,形制各异的小船。
这些小船参差排列,一看就是一队草台班子。
不过,在这之地,造船航海技术稀缺的很,能下海远航的船,皆是价值连城。
而驾着这一队小船的,全部都是百年前上,水师兵士的直系后人。
当令明机传讯回来,替正名了之后,当年船上兵士的后裔家族,全部都沸腾了。
百年的冤屈一朝得雪,恢复的名誉还在其次,那欠下了百年的抚恤,才是真正影响巨大之事。
府衙掌控资源无数,海事房更是三房两监之中,威权第一的机构,对于其下属的水师,一贯是不吝奖赏。
针对阵亡烈士的抚恤,是足够改变整个家族命运的巨大财富。
眼下,这一队小船,能够随行,也是海事房特许的奖赏。
随行之人,被允许先于登船,替自家先祖收敛尸身。
不过,这并不是最重要的,毕竟,沉船百年,听说还碎的不成样子,船上能有值钱东西的概率,其实并不大。
对于这一队随行船只来说,真正的奖励,就是随行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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