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季必章跑到东桥口,季上玖攀谈道:“你向东找钱茂国的吧?”季必章点头说:“是的,他叫我把三保的帐理一下。”“一个日鬼的,小杠头会写佛经,松山方丈说他有天份。”季必章鄙夷不屑地说:“他个鬼写的字还不是鬼画符,头上的头发像乱草窝。”
钱松泉跑上来说:“唉,必章呀,小杠头写的字我看到的,是写得不丑,松山方丈说他还不曾遇到过这么聪明的人,就是不肯剃度做和尚,却还要到冯倚山家里做活计,跟阮老三相处可好的了。”
季必章一听,这会儿也就信了,“就是生在穷人家庭里,还又不肯出家做和尚,其实做和尚也蛮不错的,最起码的是衣食无忧。”季上玖晃着身子说:“这是各人的命,有人做和尚,有人却要做要饭花子,小杠头他就认为到人家做伙计好。”季必章点头说:“是的,人各有志,不能强勉。”
钱松泉迈着步伐向东走去,他从钱松芝门前走过,提醒钱松芝说:“芝先生呀,你家风车不怎么转,你望望人家的风车,只有一两扇篷也转得不得了。”钱松芝走出草舍往河东一望,说道:“啊呀,肯定是水槽丢得深,要往上面吊点起来。”他随即拿起篙子撑船前去吊水槽。
小船弯进东沟里,靠到风车的水槽跟前,钱松芝栽起篙子抑住船,弯腰伸出两手将水槽用力拎起,可是要提到人字竹竿上却扣不住绳子,他刚拿起绳子扣,那水槽就瘫到水里。他接连提水槽五六次,均告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