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诗兆桃兆德弟兄四个在二房里。”费桂珍抚掌而笑道:“上扬啊,你这么一说,我对你家姓季的头绪叫个基本理清了。”
季朝志扛着钉耙跑向东,跟他们两个耕田的人坐到一块谈家常。费桂珍抽出怀里的烟斗,塞上烟丝,而后用火柴点着纸芒子,再给烟斗里的烟丝点火,连吸了两口,说道:“听说江南老打仗,新四军打仗厉害,要么不打,打了就叫日本鬼子团团转,没法还手。现在又听说他们全是夜里出动,神出鬼没,……眼下要到我们江北打仗啦。”
季朝志勾着手指说:“新四军是共字的部队,一心替穷人说话。……不过嘛,现在是国共合作,一致对外打鬼子。”季上扬说:“我听说东浒头有不少的共字党员,蔡家堡也有他们的人。我们周家泽却没有,所以,新四军也就不曾到我们周家泽来。”费桂珍愣了一下,说:“我们周家泽也来了的,去年下半年我们庄上不是来了个叫端木彻的先生吗?据人家说,他是来打听我们周家泽情况的,一听到有人说他是共字号的人,随即就离开了我们周家泽。”季朝志摆着手说:“端木彻这个人名义上是来教书的,实际专门查点我们周家泽情况。他耳朵尖得很,真正叫个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他住在我们周家泽前前后后只有半年的功夫,有些事情连我们本庄的人还不怎么清楚,他都能说得出来,头头是道。”
季上扬发着牢骚说:“我们辛辛苦苦种田,种到手的稻子和麦子,摆在家里根本摆不住。”费桂珍将烟斗递给季上扬说:“别的不谈,这盐侉子老来托私盐,你回个嫌多,他还给你再加一包,再说再加,洋枪就抓在他手上,不愁你不给稻子。”
季上扬吸了两口烟,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