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拉着她到了暖阁,叫了一桌酒菜,“吃吧,老娘难得大方一回别浪费。”
说着,她率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滴不剩的喝进肚子里。
崔惜文笑了,学着楚潇的样子闷了一杯,可她日常不太饮酒,酒水方方下肚便被辣的吐舌头。
楚潇笑道:“你在楼里也四年了,怎么半点也不上心?这是我自己蒸过的酒,跟普通的果子酒可不一样,除了我也就只有武将家的夫人小姐敢这么喝。”
崔惜文也跟着笑,她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可就是想笑,笑到最后眼泪出来了,笑到肚子疼可就是停不下来。
楚潇说的一点都没错,四年了,她究竟在做什么呀?
装柔弱、卖可怜、挑拨离间,为了让寒郎早日为崔家翻案,她甚至寻思觅活过一回。
她从前分明是最看不上这些手段的,千金阁不是教坊,这里的女人也从未像她这样活。
她怎么就把自己活成了这样呢?或许阿娘说的没错,她早就不配做崔家的女儿了。
崔惜文笑的倒在地上,楚潇却看不过她这副模样,连忙把她拽起来。
“别哭了,多大点事,不要听别人说几句就寻死觅活,我就不信你不死他们还能把你怎么样。”
“什么清白贞洁都是狗屁,被男人碰到手就就剁手,看到脸就上吊。”
“男人是什么脏东西吗?这么容易就能把女人玷污?要真是这样,就该把天底下所有的脏东西都清理掉。”
崔惜文止了笑,她第一次听到这种说辞。
她很清楚她一点都不想死,可她怕崔家满门的女眷真的因为她而死,她迫切的想要在楚潇这里找到另一条出路。
“你说从前也发生过这种事?”崔惜文小心翼翼地问。
楚潇不以为意道:“是呀,不少官宦出身的女子因父兄获罪被贬进教坊司。”
“要是直接被斩首或者一辈子在外流放不回来还好,但凡是回来了,有点人味儿的人家便当家里从未有过这个人,放任她们在教坊自生自灭。”
“狠心一些的嫌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