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怎么突然传我进宫?”沈荼白跟在慕昭容身后,小心翼翼地发问。
慕昭容微微侧身笑道:“安平公主回去以后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可问及究竟发生了何事,她又不肯说,只将你夸了一遍。”
沈荼白心里有了数,默默打起了腹稿。
慕昭容安抚道:“一会儿到了陛下面前不用紧张,如实说就可以,陛下绝不会怪罪你。”
听了这番提点,沈荼白郑重道谢:“多谢慕昭容。”
两人走进了内室,有了慕昭容带路,这次沈荼白如愿获得一个凳子。
只是女皇陛下公务繁忙,从她进殿起手中便不断批着奏折,沈荼白将腹稿打了一遍又一遍,直到修改的完美无缺,才小心翼翼地抬起头。
她下意识地往皇位上看去,谁知女皇陛下异常敏锐,瞬间就和她对上视线。
沈荼白连忙低头请罪。
女皇却未曾动怒,只手上动作不停,“起来吧。”
“多谢陛下。”沈荼白重新坐下,却听女皇问道:“识字吗?”
沈荼白点点头,想到女皇陛下看不见谨慎道:“妾身幼时读过千字文。”
女皇撂下毛笔,对她招招手,“年纪大了,眼睛受不住,你既然识字就念给朕听。”
女皇把折子往前一递,沈荼白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她求助地看向慕昭容。
慕昭容大方地笑道:“往日里,都是我读给陛下听的,难得陛下有兴致,沈侧妃不必推辞。”
沈荼白点点头上前,她用力让自己咬字清晰,好将奏折上的话如实传递给女皇陛下。
她在教坊中习文断字,本就是为了和文人墨客吟诗作对、风花雪月的,因此理解他们在奏折中的之乎者也并不困难。
沈荼白念了十多封下来,却发现上面大多是堆起辞藻的请安折子,一时有些无言以对。
谁料这时女皇却突然笑道:“既然发现了,再看到那些请安折子就直接批复了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