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蝉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话里的漏洞,可惜沈荼白此刻的心思没放在她身上,因而也没有在意。
沈荼白掀起被子将自己牢牢盖住,“我累了,想睡觉,你出去吧。”
春蝉给她盖好被子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晚间,宫中传来消息,李廷寒不知说了什么话触怒了女皇,下令让他禁足三天。
与此同时,还有一道旨意发往崔府,崔家十岁以上的男丁流放巴蜀、女眷没入贱籍,十岁以下无论男女通通没入掖幽庭。
沈荼白是在次日天一早听到的这个消息,她对此毫不意外。
她交给李廷寒的话,字字句句都在为崔惜文求情,甚至有不少是故意触怒女皇陛下的。
女皇陛下那么聪明,不可能听不出那明显不是李廷寒的说话风格,那便只能是旁人教的。
至于是谁教的?自然谁能得利就是谁教的。
所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从女皇陛下决定对崔家下手的那刻起,崔惜文就没了成为燕王妃的可能。
李廷寒要是把她要进来做个粗使婢女,女皇陛下兴许还有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同样的道理对她也适用,她不会将这个主意告诉李廷寒,崔惜文死了最好,再不济也得被打发的远远的。
更何况,她就算说了,李廷寒也不会信,兴许还会认为她故意折辱曾经的恩人。
既然如此,她便更没必要在李廷寒心里平添芥蒂了。
至于迎进王府做皇子妃,只能说李廷寒实在太过天真。
可她到底是低估了崔惜文在李廷寒心中的位置,出月子的当晚,沈荼白足足换了三桶洗澡水。
用四个字形容那就是——如获新生。
正当她跟丫鬟们讨论明天的穿着时,李廷寒垂头丧气地来了,他才解了禁,整个人看起来失魂落魄。
最要紧的是十分邋遢,连脸上的胡子都没刮,沈荼白可不想他明天这副模样出现在宾客面前,倒像是对阿宁有什么不满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