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姊为世子殿下辛劳半辈子真是苦了。”兰氏是尖刀舌头但心肠真是不坏,她伸手给王氏揉头。她是一户大夫家的最小女,也学得父亲几道手艺,与人推拿筋骨最是拿手。她这一揉,王氏立马觉得的确不同他人。
“母亲?”
兰氏走后肖氏心头是一阵阵绝望不停的袭来,公爹到底是偏向了武氏的儿子们,要把她的丈夫儿子逼向绝路。立继妃这么大的事一天之间传的几乎满宫皆知,公爹也没有惩罚任何人,难道是故意传播让他们知道的?
王氏抬头看见牡丹花还盛开着,顿时怒气冲天,硬起身摇摇晃晃的走到窗户前,搬起花用劲儿摔到地上,还准备要用脚踩两下出气,大概是照顾朱厚灏累的生病现在又动了大力气身子骨吃不消,没抬起脚就跌坐在地上直喘气。
“扔在污水沟中,叫她臭名远扬!”王氏气糊涂了,又使起小姑娘时不讲理的小家子气吩咐下去把花扔到府里的污水沟里去。
“小姐,到底怎么办啊,我们走投无路了,小姐,”门外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妇人流着泪回头离开,她是朱厚灏生母张氏的丫鬟余氏,她七岁起就开始侍奉张氏,张氏没把她当丫头看,对她很好,十四岁的时候劝老爷把她和妹妹的死契烧了,还了自由身。可她们姐妹出去也没什么本事过活,还是回来伺候她了,也没签奴契。小姐嫁给世子后有孕娘家送人伺候,她自愿进世子府伺候。
“小珍,我命不长了,我要是死了,宜郎怕是就要冷落元儿了,你、你多照顾他一点儿。”小姐孕育了三子,只有长子朱厚灏活到成年,小姐受不了两个孩子的去世,身子和精神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很长时间卧床不起,直到那天。
“小姐,再喝点儿药就好了。”
“宜郎回来了没?”小姐苦苦撑着等世子回来,世子回来后抱着她到深夜,还是没有救回她。
“小姐,怎么办啊。”余氏来这里是想求夫人王氏,刚才镇国将军看着父亲给他的玉牌偷偷流泪,余氏知道他想见父亲。父子俩有一年多一面都没有见到。可她去求见世子,请求世子殿下召见将军,隔着帘子见一面说说话也好。可世子殿下始终沉默不语,最后冷淡的说了一句,身子好了早些回宅子去。现在过来一看,夫人身子也不好,也不便再求她让父子见一面,天呐,怎么办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