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士莫非也开了春心要坏修行?”陈大莲告诉刘玉在挑桃佩的时候,不想身旁来了个二十出头的青衣道士。道士挑了一对月黄漆衬底带着鲜红肚兜胖乎乎的男女成双的木雕小娃娃。她一瞧着他,他顿时从脖颈到额头都是红通通的,付了钱财又看了两眼她才离去。
“是你坏了他道行罢?”刘玉当然没看到其中情形,不过听大莲说,她觉得想那道士定是目不转睛的瞧看大莲:“他定是瞧上你了。”
“瞧上我又如何?”陈大莲满不在乎。
“他戴冠,你若是嫁了他做了女道士也戴冠,不是戴冠夫人么,你不是想做戴冠夫人么?”她跟她嬉笑。她知道大莲也有大志向,希望有一天能做个戴冠的官夫人,舒舒服服的被人伺候着过后半生。
“戴冠官夫人,少一字。”陈大莲很有志气也很自信的说道,她也没放弃她的志向,做个官夫人。
“程家明日还做法会?”刘玉把桃佩中女子模样的一个收好,另一个男子模样的放在心口暗暗的害羞的求未来的丈夫诸事平安,身子无恙。然后心爱的偷偷的放在母亲给的荷包里挂在腰里,跟大莲说明日出去玩耍罢。
“程家财大气粗,说从明天起要连做三日,不能玩耍。明日你可与我前去罢,程家这两日又来了不少年轻公子,个个丰神俊秀,说不得有哪个便是你说的气概男子。”陈大莲给她倒茶说笑道:“还听说明日有义州定王府来的人,是程家姑爷好友,说来都是年轻公子。说不得哪个会瞧上你这小英雄,你往后出行也能坐上那等好车马,结了老爷婶子的心事。”
“王府之人?”她摇头:“妈妈常说咱们小家门户若是不发家千万莫进富贵家。程家姑娘是风光,却不是有话说么,伴君如伴虎?皇帝如虎,皇亲国戚想也怕是如寻常猛兽触碰不得,少不得瞧低他人,视之为蝼蚁。她只嫁的是王府中的小差,他人眼中是风光,自家好似时刻提防猛兽一般伺候着,莫不是提心吊胆,还不如寻常百姓安心。”
“说来也是。“陈大莲口才当是也不弱,可在大道理上她说不过读过书的人。二姐这读书人说的头头是道,叫她这只识得斗大字的人羡慕不已空啧嘴。
“程家姑娘?怎个聪明法?”陈大莲跟刘玉说程家那位运气好的姑娘,叫程信,生于嘉靖十五年九月十一,跟她陈大莲同一年生的。她父叫程陆,一生的仕途止于秀才,也只生的她一女,非常疼爱,听说她顶是聪明。今日就见到程信了,长得个头不高,身子看着也柔弱,但脸蛋白白胖胖的特别有福相;眼睛尤其光亮,像两颗明星似的,好像什么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我也不知道,都说她聪明,没和她说过话,我瞧不出来。”陈大莲洗着手“改天你去瞧瞧她。”
“殿下为何要坞阳郡王今夜留在府中?”
“定王殿下有事要与郡王说道。”
“何事?”
“婢子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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