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哼:“行了,詹掌柜,别在那费尽心思地找理由了——我这话可还没问完呢!”
“店内药妆系列胭脂水粉的销量大幅度下跌,铺中为何不按规矩减产?三年前便嚷嚷着要面世的新品,为何至今都丁点不见踪迹?”
“詹掌柜,你可别跟我说,你这新品胭脂迟迟不肯上市,是因着研究新款需要时间——同样要琢磨新的脂粉款式,同样是要向着全城售卖胭脂,人家隔壁白手起家的张娘子,怎得平均每三个月,便能在铺子里新添上一款胭脂花样!”
“还有被你写在这簿子里的进货款项——”小姑娘边说边取出了今年的账簿,并将那簿子翻到了几天前的那一页,“十四年八月初三,购得制胭脂用红蓝花百又二十石,合银两千三百零四两。”
“詹掌柜,我知道今年的雨水不丰,蜀地的红蓝花每石较往年贵了足有十分之二,但前天那送花货郎给隔壁张娘子送货时,我可派人与他仔细打听过了——你这月只在他那买了六十石红蓝花,选的还都是品相甚是平常的次等货,六十石胭脂花,总计合银不过八百六十四两。”
“八百六十四两,跟账面上写着的两千三百零四两差足了一千四百四十两——所以詹掌柜,这账上明写这的、余下一千四百四十两白银,又都被你贪到了哪里?这笔账,还需要我请你去官府走一趟吗!”
“那、那一千四百四十两……那一千四百四十两……”男人半趴跪在地上颤抖个不停,口中不住支吾着,半晌也没掰扯出个丁卯。
事到如今,他利用账簿假报货款、中饱私囊的事被翻出来已是板上钉钉——此等境况之下,他轻则要被人逐出程家,重则搞不好要面临牢狱之灾!
所以……他这到底该不该把那位供出来,尽大量争取一个宽大处理、从轻发落?
詹掌柜杵在地上,本就不大清醒的脑子越发起了黏。
纠结之时,他余光不经意扫过身侧,这才发现,方才还如鹌鹑似的在他身后站满了两排的伙计,这时间竟早便呼啦啦跪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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