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梁善如起了个大早。
昨天夜里八成落了一场雪,东方初泛鱼肚白时微微的白就透过明瓦窗照进了屋里来。
梁善如做了场奇怪的梦,想起小时候在盛京的很多事,惊出一身汗,睡得不踏实,索性翻身起来。
浓云听见响动替她打了架子床的帐子,她眼风正好扫到那抹若有似无的白,揉了把惺忪睡眼:“天已经亮了?”
“时辰还有些早呢,不过昨夜里下了雪,外面白茫茫一片,透着光就更亮了。”浓云上前来替她掖被角,“姑娘再睡会儿吧。”
梁善如摇摇头。
那场梦太过真实,眼下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
她想不通,抱着膝盖坐着,下巴尖顺势枕上去,拉浓云在床边坐下来:“你觉得裴延舟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话问的没头没尾的,浓云细细想来,摇头说不知道:“世子好像帮了咱们很多,但说不上来,就算他不做,姑奶奶和表少爷也会做,再不济还有周大人。”
丫头沉吟须臾,想通了要怎么表达,低低的啊了下:“对,就是这些事本来用不着他,可他偏偏出现了,也做了。
照理说世子是好心,那样贵重的郎君,对姑娘的事情也算上心了,挑不出人家的不是。”
不光人家该不该吧,横竖是做了,浓云老老实实的回答,然后才问:“姑娘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梁善如就不说话了。
梦里的裴延舟不是如今这样的。
他处处都好,让人挑不出毛病,又事事以她为重,甚至为了她同三皇子翻了脸。
这怎么可能呢?
人家从小就绑在一块儿了。
将来三皇子真的登高台,裴延舟还要挣这个从龙之功呢,她算个什么。
可怎么会那么真实。
就像是真切发生过,她亲身经历了一半。
这未免太莫名其妙了些。
梁善如摸索着翻身下床:“没什么,睡不着了,梳妆打扮咱们出门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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