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
他披着宽大的袍服,颇有古老年代的高门气韵。
对面是一个中年男子,对方跪坐着,双手撑住膝盖,垂首说道:
“老师,贺岚禅的《虚空冥想经》几经失落,而今出现在一个高中生手上。陈若复称其接过武神传承,我看这消息未免过于荒唐。”
老者的呼吸,好像漏风的房子有一下没一下,浑身流转着衰朽到极点的微弱生机。
他缓慢地开口,每个字都吐得很慢:
“东夏人杰辈出,英豪无数,没有什么不可能之事。贺岚禅当年只差半步,就跨过那条通天路的门槛,跻身武神,一位不受拘束的武神!
若说荣誉,贺岚禅自是比不过祁无相,可在武道家途径上,前者其实走得更远。”
中年男子仍然不信,越是了解过贺岚禅,晓得这位初代十杰生平事迹的人,越明白那条路的难行,别说承接领受,获得认可,对于许多人而言,入门都是一种奢望。
“老师准备如何验证那人。”
他问道。
“我……”
干枯瘦小的老者抬头道:
“只需要看他一眼。想走贺岚禅的路,学他的本事,自是少不了石佛的气度。”
何为石佛的气度?
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
亦或者心有激雷面如平湖?
中年男子面露疑惑,却未表露。
“那人快来了。稍后我会将他带到这里,容老师一观。”
老者却未同意,摇摇头道:
“不用。你将此物交到那人手上即可。倘若他真接过贺岚禅的衣钵,学成《虚空冥想法》,自会浮现我想看到的结果。”
他从袖中取出一物,是一方巴掌大小的泥板,上面布满复杂的纹路,宛若圆环嵌套聚成图案。
“竟是此物。”
中年男子瞳孔微缩,郑重用双手接过。
“对了,老师,中心城教育司昨天派出的那位督学,也来到泰安。新武派倚仗大势,屡屡对我等进行打压,企图夺传承吞功法,汇聚百脉千门之力,铸就新路……”
老者抬手打断中年男子越发激昂的话音:
“小刀,我们习武者要守住一口气,握住一口刀,刀插在心上,是为‘忍’。有时候,忍气,忍辱,忍怒,不是坏事。旁人做什么,与你我无关,守住自己的道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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