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起身离去后,偏殿内的李忱才顶着一张毫无血色的脸,在马公儒的搀扶下走到窗边。
“陛下,凉州真的不收复了?”
马公儒刚才可是听到了一切,心里忍不住有些惋惜。
李忱闻言瞥了他一眼,缓缓道:
“等朕渡过此关,收拾了安南与濮州的土蛮、叛军后,再动兵收复凉州也不迟。”
“稍后你草拟一封圣旨,派给西川的夏侯孜和东川的崔慎由,让他们加修关隘,小心提防南诏。”
马公儒闻言小声道:“陛下,您是担心南诏……”
“嗯!”李忱应下,眉头紧皱着看向窗外被扫雪干净的大明宫:
“若无南诏挑拨,黔中道獠人和安南的土蛮,为何会在此时作乱?”
“无非是看本朝烽烟四起,想着趁火打劫罢了。”
话音落下,他将手从马公儒小臂上拿开,仿佛恢复了生气般走回桌案背后,埋头处理政务。
倒是在他埋头理政的同时,距离此地千余里外的广武县城却十分热闹。
元日过后,广武县城外上万身穿冬衣的兵卒正在绕着广武县城慢跑。
远处,三千余精骑也在训练马术,磨砺武艺。
这种时候,一伙轻骑从南边五泉方向疾驰而来,经过检查后走入南门,进入城内。
相比较当初,如今的广武县在去年被扩大了三倍。
饶是如此,城内屋舍依旧拥挤,许多百姓甚至在空地上搭建帐篷,在帐篷内起居生活。
轻骑策马越过他们,直奔广武县衙而去。
不多时,急促的脚步声便在县衙内堂响起。
“节帅,东边的事情闹得不轻啊,北边凉州也终于丢失,朝廷又加税了!”
曹茂急匆匆走入内堂,不多时便见到了刘继隆,以及坐在内堂里与刘继隆喝茶的张昶、窦斌、马成等人。
“娘贼的,凉州终于丢失了!”
“东边的事情?”
“王守文那伙乱兵还没被剿灭?”
堂内,马成率先开口询问,而曹茂也在走入其中,将军情交给刘继隆后,绘声绘色的与众人讲起了东边的事情。
从临川之战讲到王守文走入河东,再到正平惨败,临汾大捷,走入魏博,死守濮州等事。
“如今朝廷让裴休集结昭义、河阳、宣武、义成、天平等镇官兵围剿他们,我看他们这次大概是要死在濮州了。”
曹茂对王守文等人的结局十分笃定,毕竟裴休虽然不及白敏中,但也不是夏侯孜和李承勋能碰瓷的。
夏侯孜和李承勋会因为轻敌而中计,但裴休可不会。
更别提昭义、宣武诸镇官兵齐聚濮州,就凭王守文那三千骑和几千饥民,能坚守三个月都算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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