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胡杂开始向东派兵,恐怕是要进攻昌松!”
索忠顗来到北门城楼时,他几乎满身血污,可见其它两道城门战况惨烈。
眼见索忠顗到来,坐在椅子上不停发颤的索勋这才开口道:
“阿耶……我们中计了……”
“凉州是死地,我们得突围才行……”
索勋反应过来,可索忠顗早已猜到。
“我早就知道了,只是我没想到赤水军会兵变!”
“现在城外刮着白毛风,即便我们放出狼烟,其它几座城池也接收不到。”
“城内军马不过三百,即便我们想要突围,也恐怕难以成功。”
索忠顗面如土色,索勋闻言强撑站起道:“难不成我要死在这里?”
“不会……”索忠顗脸色难看,但依旧摇头道:
“嗢末人再厉害,也不敢直接杀你这个河西观察使。”
“造反是一回事,杀官就是另一回事了……”
索忠顗语气中带着些不确定,索勋也听出来了。
“我不会把我的命交给这些胡杂来决定,大不了带兵突围。”
“从这里到会州乌兰县也不过四百余里,我且战且退,我就不信他们能拿下我!”
“你何必着急?”索忠顗连忙安抚道:
“我们才将坚守不到一日,今日死伤不过四十余人,反观胡杂死伤起码两三千人。”
“长此以往,嗢末未必有决心拿下姑臧,而我们还有张淮铨、王宗会那一千四百援军!”
“更何况我们早已送出奏表,朝廷应该在派兵援助我们的路上了!”
索忠顗对朝廷始终还是抱有念想的,但索勋却很清楚,朝廷无利不起早,更何况赤水军兵变,估计朝廷自己都忙的焦头烂额,哪里有空来管他们?
“再坚守几日,等他们出动甲兵,将其甲兵消耗些许,我们就突围!”
索勋咬牙安排,索忠顗见状松了一口气。
长夜漫漫,姑臧城内数千番丁被发动搬运擂石、滚木,而城外的杜噶支则是杀羊宰牛,犒劳嗢末部的男丁,派出精骑守夜。
翌日,白毛风依旧在吹,杜噶支也下令继续进攻姑臧城。
铁与血的厮杀依旧,风中的三辰旗却摇摇欲坠。
呼啸的白毛风将人呼出的热气吹散,喊杀声几乎要震散天穹的乌云。
嗢末人如潮水般,一阵又一阵的发起进攻,而姑臧城内的凉州军,却在索勋父子的率领下,击退了一波又一波的来敌。
从十四日厮杀到二十日,白毛风并未变小,两方却在几日拉锯中死伤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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