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出生的婴儿。他告诉自己无论多么寒冷,必须睡着,只有睡好觉,才能神补回失去的精力。
他做了一个梦,在梦中,他回到了辽阔的华北平原上,回到了阔别已久的警卫连,他站在哨位上,身背钢枪,警惕地守卫着机场及身前身后的歼七、歼八等多种类型的战斗机。他站在哨位上,迎来了黎明,迎来了红彤彤的朝阳,他的脸在初生的太阳的照耀下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
梦醒了,睡在桥洞里狼狈不堪做梦的梦独也醒了过来,虽未起身走出桥洞,但他通过桥洞里透进来的光线明明白白地知道,这天是个晴天,与梦里一样,太阳刚刚出来,可是光芒却并没有照在他的身上。
他仍蜷缩着身子,眼睛萌萌地看着近处,心里想着该如何得到食物,如何熬过刚刚开始的新的一天。这时,他却听到桥洞里有一种怪异的声音,很轻,悉悉索索的。他动作极其轻微地抬起头来,循声探看,便看到了究竟,原来是一只小松鼠在偷吃他放在一块小石头上的小半块烤馒头呢,一定是烤馒头的香气吸引了它。他无声地笑了,看着小松鼠继续一小点儿一小点儿地啃食馒头,他多想把它抱入怀里,亲切地喂食它啊。
尽管梦独确信自己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可是警觉机灵的小松鼠还是发现了他在悄悄看它,便瞬间如飞一般地逃走了。梦独坐了起来,叹一口气,感觉到深深地对不起小松鼠,他决定就把那小半块馒头放在那里,兴许下一个夜里,小松鼠还会再来,接着吞食它记得的那份美味儿;倘若那只小松鼠能带来几个同伴,那该多好啊,哪怕自己挨冻受饿,他也愿意把兜里的馒头再分一半给它们。
梦独从干沟之床上从大地之床上坐起,弓腰出了桥洞,跃到干沟岸上。有着小山包的原野很开阔,阳光洒在他的身上,驱走了夜间渗入他体内的寒气。他伸了几个懒腰,打了一套军体拳,全身的气血便开始燃烧起来。他感觉到了一阵奇妙的尿意,在无人的原野上,掏出他的颇为显赫的男人标志,很舒畅地撒了一泡尿,从上而下的尿液在阳光的照耀下闪射出金灿灿的光芒。
他早就发现也感觉到了,这里地处开阔,但却远离村寨,少有人来,他决定就暂时在桥洞里安营扎寨了。当然,在大白天,他可以在并不太高起的勉强可称作山野的原野上转悠,颇有着蜇伏的意味儿。
为小松鼠,梦独乐意为自己的一闪念而想到做到,他果真只吃了一半馒头,而将剩下的一个半馒头放好,他盼望着小松鼠能继续来与他作伴,盼望着它能带来更多的同类与他为伴。
但,接下来的这一天,他该如何裹腹呢?他脑子里翻腾着这个巨大的疑问,这是关乎到他能否生存下去的重要问题。
可是他知道,目前,他不敢,也不能接近人群;哪怕接近了人群,他又能做什么,打一份短工?人家凭什么相信他?伸手向他们讨要?他高傲的灵魂让他断断不会做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