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哼一声的同时眼神不变,肘弯刻意停留在后,竟是借着刚才撞击树杈的反震之力,加速挖向了范闲的眼睛。
肖恩的手指并不像普通这个岁数的人那么干枯,但指甲很长,且被其刻意打磨的很尖,指甲内很脏,甚至不知从哪儿沾染的绿色,泛着幽绿的光泽,看上去十分恐怖,但范闲对此却无一丝惧意,眼睛反而越发明亮起来。
肖恩的手快,范闲的手更快,犹如蛟龙出海般,沿着蜿蜒的曲线不知从哪儿探了出来,也就是一眨眼的时间,两只分属于不同主人的手臂状似拧麻花一样拧在了一起。
肖恩眼里闪过一丝震惊和茫然,似乎完全不理解范闲那只手究竟是怎么伸出来的。
其实这是预判,一种对于敌人出手方式的预判,一种在五竹惨无人道的棍棒锤打之下锤炼出来的本能预判。
肖恩恐怖吗?恐怖!但他再恐怖也没有五竹恐怖!范闲紧紧地牵制住肖恩的手臂,指尖死死地扣住他的手腕,催动体内爆裂的霸道真气朝对方攻了过去,肖恩眼中血红大盛,心中的惊骇无以复加,他实在难以相信,自己一身精纯深厚的真气遇到对方体内真气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更令他想象不到的是,对方那股不算深厚的真气破坏力竟会如此惊人,这世上竟有如此霸道的真气。
脸上痛苦之色一闪,肖恩顾不得手腕处传来的极致痛楚,拼命聚集着体内真气阻挡那股入侵真气,一时间只顾着这边,另一边自然就顾不上了,范闲手腕一拧,轻易挣脱后,侧腕一横,一道亮光划破白雾。
那是黑色的刀锋!肖恩竖掌再次震住范闲手腕,一记顶膝,攻向范闲小腹,范闲收腹往上一拱,这一招是躲开了,但真气也停滞了一分,就是此时!肖恩眼睛精光一闪,抓住机会,攻向他眼睛那只手微微下移,四只长指绷直对折,手臂用力横拉,尖长的指甲内那抹幽暗到极致的黑光微耀,险险地从范闲的脖颈上划了过去。
突然出现刀片虽未真正的触及范闲脖颈上的肌肤,但也带起一层细密的疙瘩,要不是他下意识侧身往后多仰了一丝丝距离,这会儿恐怕自己已经早登极乐了,他甚至都来不及后怕或者愤怒就感觉肩膀处一凉,他知道那是被其藏在指甲中的刀片给划破了血肉的感觉。
他左手的匕首被肖恩格挡住了,右手则是在继续跟肖恩比拼内力,乍看之下,竟是再无反击之力,但肩膀一痛,范闲闷哼一声后怒了,左手手指微动,似乎是按了什么,匕首下突然锃的一下又突然冒出一截刀锋,猝不及防之下,肖恩被锐利的刀芒割掉了一根手指。
你割我一刀,我便断你一指!范闲嘴角露出森冷笑意,这就完了吗,显然不会,范闲的报复心可不止于此,肖恩再强悍,但毕竟已年老,断指之痛让他右手微松,范闲抓住时机沉默着暴戾下压,肖恩用尽余力往左拉了一下,散发着黝黑光泽的匕首狠狠的扎进了他的左肩。
此时二人仍然在下坠的过程之中,肖恩这次连闷哼声都没有,沉默的好像这一刀并不是扎在他身上,事实上,这一刀带给他的痛楚也确实不如断指之痛,但接连两次受伤也彻底激发了他的凶性,肖恩张嘴尖啸一声,一根细针忽然从其口中喷射而出,直击范闲面门,紧跟着的是又一次更加凶狠的顶膝。
范闲瞳孔皱缩,心中大惊,一是他确实没料到肖恩竟然还还还有暗器,二是因为…他与肖恩距离太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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