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梓荆也跟了一句。
“是啊,他若是信了,知道挟持老王没用自然不会动手,不信为什么也不会动手?”
梅呈安笑了笑没说话,看了范闲一眼。
收到眼神,范闲耸耸肩,开口解答道。
“因为他不是傻子,此处离京不过二十里,这时候动手杀了老王,他也活不下去!”
闻言藤梓荆和高达露出恍然之色。
想了想,高达心中一动,当即说道。
“那照这么说,等离京都远一些了他就有可能会动手?那到时候王兄…”
闻言梅呈安惊讶的扭头看向他。
“老高你…认真的吗?”
高达愣住,挠挠头,又说错话了?
范闲扑哧一声乐了,苦笑不得的看向他。
“老高,你不会是搞忘了吧,你那个提议我之前不是已经给否决了嘛。
人老王只是去帮肖恩清理一次身体,不是要常驻车里,时时看守他呀!”
“噢噢噢,害!”
高达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抱歉抱歉,我给搞混了。”
梅呈安和范闲动作一致,齐齐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收回目光重新看向那辆马车。
……
将手中木棍放进水桶,王启年背部紧贴着车厢壁,小心翼翼挪动到了他背后。
悄悄松了口气后,王启年从怀中摸出一把小梳子,帮肖恩梳理起满头的枯白乱发。
他的手指并不沉稳,动作也不娴熟,全然没有替宝贝女儿梳发时的手法稳健。
肖恩通过他手指的些微颤抖能清晰的感受出他内心的紧张与害怕,不由的笑了笑。
胆小如鼠和视死如归明明是截然相反的一件事,却在身后之人身上结合的天衣无缝。
诡异却又毫无违和感,这很有趣不是吗。
坦白讲,肖恩有点欣赏他,欣赏他的坦诚,毫不避讳的将自己的胆小懦弱展示出来。
也正是因为这种极致坦诚,肖恩反而更加相信一旦自己制住他,他会毫不犹豫的自杀。
正如他所说,因为必死,自然无畏!只是不知,他那毒药,藏在哪颗牙下面。
静默片刻,肖恩闭眼忽然轻声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