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斯顿的问题尚未问完,台下众人已然心领神会,迫不及待地齐声做出裁决。“有罪!”“有罪!”怒吼声排山倒海般响起,那声音汇聚在一起,仿若要将这天地都震得颤抖。
就在这整齐划一的裁决声中,韦斯顿毫不犹豫地挥动臂膀,手中的石头如出膛炮弹般呼啸而去。“啪!”一声脆响,石头重重地砸在了阿普杜勒的右肩膀之上。尽管阿普杜勒身形肥胖,有厚厚的脂肪保护,但这记重击,还是让他痛得五官扭曲,不禁龇牙咧嘴,发出一阵痛苦的惨呼。此刻的他,狼狈至极,再无半分昔日酋长的威严与傲慢。
韦斯顿转向众人,眼神明亮而坚定,朗声宣布道:“好,经过方才这一番,想必大家都对律法的施行有了切身的体会。现在,轮到你们了,要是谁心里头藏着委屈,有什么要指控的,就请大大方方地走上前来吧。”
可人群却陷入了一阵异样的沉默。人呐,往往就是这般,起哄凑个热闹倒是轻松容易,真到要付诸行动的时候,又是另一番光景了。虽说阿普杜勒如今已沦为阶下之囚,往昔不可一世的威风早已被剥夺得干干净净,但他往日残存的余威,仍旧如驱不散的阴霾,沉甸甸地笼罩在那拉提百姓的心头。所以,当韦斯顿发出这声邀请,鼓励百姓主动站出来伸冤的时候,大家面面相觑,你瞅瞅我,我看看你,竟没有一个人有勇气第一个迈出这一步。
韦斯顿微微蹙眉,目光缓缓扫过众人,嘴角泛起一丝苦笑。稍作停顿后,他抬手径直指向人群中的一位老者,开口道:“要不就你先来吧?”见那老者面露犹豫,韦斯顿紧接着又追问道:“怎么,你难道和他没仇没怨,只是来凑凑热闹的?”
老者先是一愣,脸上瞬间浮现出惶恐之色,嘴唇微微颤抖,似是在忌惮着什么。不过,那抹惶恐转瞬即逝,很快就被汹涌澎湃的仇恨与决绝所取代。只见他深吸一口气,挺直了已然有些佝偻的脊背,大声回应道:“好,就我先来,反正我都这把年纪了,半截身子都入土了,我还怕什么!”说罢,他稍微顿了一顿,像是积攒着全身的力气,而后猛地抬高音量,高呼道:“我有仇,我有怨!”
韦斯顿听闻,微微点头,眼中满是赞许之意,轻声说道:“好,来吧。”
老者拖着蹒跚又沉重的步伐,一步步挪到装着石头的筐边。他缓缓弯下腰,伸出枯瘦的手,从筐里拿起一块石头。此刻,他的手不受控制地剧烈抖动着,不知是被仇恨烧红了眼,还是心底仍残留着对阿普杜勒的惧怕,紧张得难以自已。他右手紧紧攥着那块石头,似要将全身的力气都灌注其中,左手则直直地指向台上的阿普杜勒,哆哆嗦嗦地开启了控诉。
“三年前啊,”老者刚一开口,声音便已哽咽,“这个……这个畜生,”他咬着牙,恶狠狠地瞪着阿普杜勒,“不知廉耻地看上了我家那孙女,竟妄图将她强行纳入酋长府。我那苦命的孙女性子刚烈,抵死不从,他便丧心病狂地派人,大白天就把我孙女给掳走了。我儿子气不过,想要阻拦,却被他们一群恶棍打折了腿呐!”老者说到此处,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上的沟壑肆意流淌,“后来,几天之后,我那可怜的孙女虽说被送回了家,可……可她那张原本如花似玉的脸蛋,早已经被刀子划得不成样子,面目全非啊……”老者泣不成声,身体也跟着微微晃动,手中的石头险些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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