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元辅你说你自己无德无能,非朕不该有中兴之志,是你自己不配为中兴之臣。”
朱厚熜这时说着就看着费宏说了起来,就道:“但朕觉得,你不是真无德无能,你是故意让自己无德无能的,因为你从来就没想过真的要救天下百姓于水火,真的要除国家大弊!”
费宏听了这话不由得闭眼,抿嘴而答:“陛下说的是,臣愧怍不已。”
“至于震泽公。”
朱厚熜这时又看向了王鏊:“你也说朕图治没有不对,只是你已年迈,但朕觉得渐渐衰老的可不仅仅是毛血,志气也在跟着衰!”
“衰到还为维护士权说出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来,郭楠这种人的风骨几时是被朕的刀吓没了的?”
“能让他们不敢再进言的事不可能存在!他们是杀不灭的!”
王鏊则直接哭了起来,呜咽啜泣道:“陛下的话令臣无地自容,字字诛心,但老臣也不能不承认,老臣确实畏惧今日若不在御前劝阻此事,若真的明着支持此事,将来恐难以面对天下士人!乃至老臣若保持沉默,将来都会是一种罪过!”
“起来吧。”
“朕既然选择揭你们的老脸,那就没打算把你们怎么样,毕竟你们还是有底线的,忠心也还是有的。”
朱厚熜这时说了起来。
两人便称是站起身来。
接着。
朱厚熜又看向这些御书房大臣道:“但朕要做的事,还是会让他们去做,你们就不用多言了。”
“陛下,可否让老臣去做这样的事?”
王鏊这时问了一句。
朱厚熜一脸感动地笑了笑:“公让朕想起了一句诗。”
说着。
朱厚熜就看向众人:“你们说说,是哪首?”
王琼欲开口,但想了想还是抿住了嘴,瞥了张璁一眼。
张璁这时走上前道:“当是两朝开济老臣心。”
朱厚熜笑着颔首,额外高看了张璁一眼。
“没错!”
王鏊则忙拱手:“老臣岂敢与武侯相比,不过是愿舍名全君德而已。”
“有这份心就很好了。”
朱厚熜这时回了一句,接着就道:“但让你舍名做这事就没必要了,威福还是出于上比较好,等真有郭楠这样死谏的人出现,你再拿上自己的名声来全朕之德吧,那些宵小不值得你震泽公牺牲自己的好名声。”
“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