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术如此出神入化,更想不到坐在他对面的“谢长安”是个真假难辨的纸偶。
李承影不着痕迹把对方的注意力带偏。
“长安还在想折迩昏迷不醒的事情,张道友若不嫌弃,我说两句?”
他跟外人说话总是客客气气,但张繁弱对上他那张脸,气势先弱了几分,莫名其妙还有点心虚。
“你说你说!”
李承影:“长安曾与我说过,沈宗主天纵奇才,智勇双全,不像轻易能被蛊惑之人,他上鉴悬峰伤人也好,帮影妖逃走也好,这些事都透着蹊跷,这其中会不会有苦衷?”
张繁弱:“哎!其实你说的,我们都想过,我也总觉得大师兄有事瞒着我们,但无论我怎么问,他都不肯说。”
李承影:会不会是因为你们太笨,修为又不够,他说了也没用?
他没把这话说出来,只是煞有介事点点头。
张繁弱又道:“指使影妖的幕后黑手至今仍未现身,我怀疑大师兄的失踪也与此人有关,所以当务之急是先找到他或影妖,再……”
李承影嘀咕:你去找,那不就成肉包子打狗?
张繁弱没听清:“李郎君,你说什么?”
李承影若无其事:“没什么,我说曹道友肯定不赞同你的想法吧?”
张繁弱低落:“是,曹师兄的意思,是先稳住赤霜山的人心,现在我们已经分不出更多的人手了,若我再离开出了事,曹师兄独木难支,更中了幕后之人的下怀。”
李承影:“我也赞成曹道友的想法。”
“那……”
张繁弱觑了“谢长安”一眼。
后者由始至终垂首坐着,好似真在思索沉吟要紧事。
他原想请谢长安下山寻人的话也咽了回去,心里一面唾弃自己,想道谢长安不计前嫌,帮忙捉住影妖就已经不错了,怎么还能要求别人做更多。
张繁弱从前得过且过,觉得自己怎样都无所谓,宗门更是不需要他操心,上面有师尊师叔,大师兄之下还有徐臻于春山,再不济还有各峰师兄,怎么都想不到有朝一日真到了山穷水尽之时,他想帮忙却无能为力,哪怕修为再高一些,起码与曹随他们差不多,也不至于什么事情都只能干着急。
李承影咳嗽几声:“张道友,我原先身体就不好,跟那影妖斗法时还受了重伤,长安正在给我疗伤,你看你们是不是……”
即使灯火昏暗,他的脸色也明显的苍白如纸。
张繁弱回过神,忙起身:“抱歉,我忘了,你先歇息,我明日再来!”
由此也可见赤霜山从前教养极好,张繁弱堂堂前代掌教嫡传弟子,言谈举止竟从未仗势倨傲,虽说这其中有李承影面容的缘故,但究其根底,他也不过是一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