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磐心口酸酸的,鼻尖酸酸的,眸子也酸酸的。
但她从前清白,胸怀坦荡,因而这酸酸的眸子也就正视那人,没什么好躲闪的。
她说,“不曾。”
而身上一凉,第二层的里袍也被那人剥了开来。
这七月底的天里,仍旧兀然打了一个冷战。
那人又问,“他也这样看过你?”
在外人面前保全了她的颜面,如今却一层层全都给她剥了开来。
叫她敞胸露怀,赤裸相见。
这心里可真难过啊,她说,“不曾。”
那人神色复杂,“他是你的主人,连看你一眼都不曾?”
唉。
这“主人”二字,已有许久不曾听过了。
如今从谢玄口中说出,真是遥远又陌生啊。
千机门里就有那人的暗桩,那人又有什么是不知道的呢?
他起码知道千机门要如何通过媚术的考验。
阿磐怃然,轻声回他,“千机门早就没有了,他也早不是主人了。夫君不信,何必还在西宫护我。”
那人面色不定,长簪也被那人随手抽下,一头的青丝蓦地散落,“孤信你,但不信萧延年。”
外头吱呀一声重重的响,能听见那沉重的宫门被缓缓地推开,而她就在这宫门处被剥得不堪入目。
剥了衣袍,也被剥光了脸面。
浑身止不住地微微战栗,片刻就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
一张鹅蛋脸发着白,鼻尖酸酸的,眼眶蒙上了一层湿气。
华袍是他亲手穿戴,发髻也是由他亲手挽起,如今全都被他一层层地剥开。
可回想她被送上谢玄卧榻的时候,不也是这副见不得人的模样吗。
一样的披头散发,衣衫不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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