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神宗把话说的很是委婉了。
但是可能有点太委婉了,苏轼或许是有点没听懂。
在宋神宗把这话说出来之后。
苏轼急忙道。
“我不渴,官家,你渴了?我跟你说,我会做奶茶……”
谈到自己的专业上来了。
苏轼是肉眼可见的兴奋啊。
眼睛都绽放出来了光芒来了。
也就是跟前不是在奶茶铺子里。
不然的话,宋神宗的这杯奶茶,指定是跑不掉的了。
不过即便是这样,苏轼也是觉得宋神宗想喝奶茶。
已经开始琢磨,在这大宋,怎么把这奶茶给做出来了。
说到底,尽管苏轼可能有点没听懂。
但是他终究还是没能如愿!
这京城还是要去的。
迁都?
山就我的事情,那纯属扯淡。
这回京城虽然慢一点麻烦一点!
耗资颇多。
但怎么说,这也比迁都来的靠谱啊!
以至于宋神宗决定。
今天就算了,好叫张怀民和苏轼好好休息!
然后明天好有精神上班。
自明天开始下班之后,俩人下了班之后,吃喝休憩都在马车上进行。
晚间赶路,待到俩人去上班,便停下来歇息等待。
下了班之后,继续赶路。
京城虽远诶。
但是按照这样来算,早晚也是能到的。
当然了,尽管苏轼很是不靠谱,但是对于张怀民和苏轼,宋神宗现在也是宝贝。
在做了这个决定之后,就着人重新打造马车。
这马车要奢华,舒适。
人车行人无感!
确保两人能休息到位。
不耽误白日里上班。
这待遇可以说是大宋朝仅此一例。
古往今来了。
要知道,宋神宗自己都没这个待遇啊。
至少他没提过这样的。
来的时候,宋神宗为了赶路还骑马‘驾驾驾’呢。
那是生怕苏轼和张怀民久等。
可能是来的时候赶得及。
宋神宗颠簸的到现在屁股还有点不自在呢。
这样的待遇,苏轼又高兴又有点失落啊。
这待遇好啊,但是这迁都的事情到底还是没成。
他倒是想挣扎一下呢。
但都不用苏辙说话,张怀民把苏轼拉到一边。
“迁都的话你也说的出来,怎么着,你还真想去琼州?”
对此,苏轼表示。
“其实琼州是个好地方,你忘了以前秦总说过,冬天到哪边去过冬舒服的很!可惜咱们这是时候还没开发,还属于不毛之地,到处都是瘴气……”
合着他还知道呢。
迁都先不谈了。
苏轼想起来了一茬事情来了,摩拳擦掌不好意思的找宋神宗讨了七十两银子!
也没多要。
这点钱不算事。
宋神宗肯定是不差的。
宋神宗钱倒是给了,不仅给了,还大手一挥,一千两!
并言明,回京之后还有赏赐。
给了钱,就是好奇这俩人要银子干嘛。
苏轼和张怀民要银子能干嘛!
那肯定不是急不可耐的吃喝玩乐啊。
而是那承天寺老僧的钱还没还呢。
早先借了人家五十两银子呢。
宋神宗听说苏轼和张怀民找老和尚借了钱,哈哈直乐。
“原来你二人还从庙里借了钱!那快去还上吧,朕也去瞧瞧!”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直奔承天寺而去。
宋神宗带头来还钱。
承天寺里的和尚也是被吓得不轻。
那也是战战兢兢。
苏轼和张怀民表明是来还钱!
不巧的是,住持老僧不在,外出做法事去了。
好在知客僧说道。
“两位居士,不妨等住持回来。”
官家都跟过来了,这还钱,知客僧可做不了主!
但苏轼和张怀民可等不及。
就说道。
“那就给你吧,你代为转交!”
“这……”
知客僧不敢多言语。
还是宋神宗发话。
“待到住持回来你转交便是!”
知客僧这才赶紧点头。
官家都发话了,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苏轼把五十两银子递给了知客僧。
“此乃五十两纹银,你且收好!”
知客僧接过银子一脸为难。
见他这样子,苏轼问道。
“怎么?”
知客僧为难,半晌才吭哧道。
“居士,住持早先有言明,居士还钱,需得还银七十二两!”
这话给苏轼和张怀民直接说懵了。
“啊?”
他俩就借了五十两啊。
“这多出来的二十二两是哪来的?”
知客僧连忙道。
“住持有言,两位居士的借贷,为九出十三归……”
九出十三归,算下来,到手五十两银子,可不就是七十二两吗?
知客僧这话刚说出来。
“大胆!”
“佛门之地,安敢如此。”
“佛祖座下,安敢行此勾当?”
苏辙大袖一甩。
“官家还在跟前,你这沙弥竟敢说出来这种话来!”
此时宋神宗的脸色很难看。
同时很是恼怒。
对于宋神宗而言,好一个佛寺,好一个佛门清净之地。
竟然做的是这般勾当!
他还是他这个大宋皇帝当面呢。
都敢如此了。
那这背地里,该会如何?
这天底下的寺庙,诚如这般?
宋神宗忍着火气,面无表情问道。
“你们这承天寺,平日里就是这般放贷于民?”
说实话,知客僧的话,叫张怀民和苏轼也有点懵逼。
借钱的时候没这么说啊。
胆子这么大的吗?
面对宋神宗的话,知客僧也知道闯了祸,他赶忙说道。
“官家饶命,本寺从来不曾放贷,亦为有祸民之举!”
承天寺不放贷?
“那为何到了他二人这里,就是九出十三归?”
知客僧赶紧道。
“这是住持在两位居士借贷之后特意言明的……”
“详细说来!”
知客僧擦了擦冷汗道。
“住持言说,本寺乃清净寺庙,从不做放贷之举,但到寺里来,不予香火,还找佛祖借钱的厚颜无耻之人,也就其二人……”
“呃……”
知客僧这话一说出来。
张怀民和苏轼对视了一眼,顿时脸色通红。
其余人等顿时斜着眼冲他俩看了过来。
听知客僧说完这话,宋神宗顿时火气消失大半。
也都忍不住看了苏轼和张怀民两眼啊。
好家伙。
说啥呢。
按照这么说的话,这俩确实厚颜无耻了一点。
张怀民讪讪一笑。
“那个,官家……”
干咳了一下说不出来话来。
宋神宗哈哈一乐。
又冲那知客僧道。
“这么说的话,倒也情有可原,毕竟像这种事情,朕也做不来!你们呢?”
宋神宗冲身后臣工问去。
一群人连连摇头。
“臣也做不来!”
“做不来。”
“哎呀,谁这么厚颜无耻的不要脸。”
“老臣还是要脸的!”
说着。
“哈哈哈!”
一阵笑声传来。
这一个个笑的有够爽朗的。
伴随着笑声,张怀民的脑袋垂下去,距离膝盖已经不遥远了。
他还是脸皮薄。
像是苏轼,脸皮厚一点。
昂着头在那左顾右盼。
那是一脸的。
那呢?
谁啊?
啥事?
咋的了?
这种的表现。
看的直叫宋神宗失笑。
“你二人啊……”
摆手摇头,手指连点。
随口调侃了一下,宋神宗又看向那知客僧道。
“既然如此也不该这般,也就是这二人,唤作寻常人,哪能给的起这个利息来?那又该如何?”
知客僧连连告罪,同时补充道。
“回官家,本寺住持与两位居士关系要好,张居士更是借宿在本寺之中,住持从未多言……”
宋神宗听闻这话点头。
明白了。
熟人,友人,关系好,九出十三归,有玩笑的意味在里面。
不等宋神宗再问。
那知客僧稍作犹豫,又继续道。
“不瞒官家,其实……”
“其实什么?”
宋神宗好奇,知客僧连忙道。
“其实九出十三归乃是住持对二位居士的玩笑之言,住持要找他二人多要二十余两,属实有缘由在内。”
“什么缘由?”
知客僧连忙道。
“苏居士夜半敲门寻张居士,损坏房门一对。”
“二人夜中赏月,损坏寺中梅竹若干!”
“苏居士夜半翻墙头,致使本寺围墙倒塌……”
“张居士,夜入膳房……”
“苏居士……”
“张居士……”
好家伙,一笔一笔,一件一件。
知客僧记得清清楚楚的呢。
怪不得这知客僧当宋神宗的面,都敢说出来这话来。
实在是九出十三归不算玩笑,也不是利息钱。
都在苏轼和张怀民,弄的这承天寺的损失上面呢。
这一笔一笔算下来,承天寺还算是少要了呢!
这俩人多有亏欠。
苏轼和张怀民大眼瞪小眼互看。
“你夜里翻墙头干嘛?”
“找你,老和尚关门了我进不来……你夜里去人膳房干嘛?”
“……我饿,赏月的时候就说你别踩人家的东西,你看……”
知客僧瞧了苏轼和张怀民一眼。
俩人讪讪。
知客僧继续。
“还有本寺住持袈裟一件,佛珠一串,纸笔若干!”
“沙弥被褥一套,佛前香案一件。”
“又有……”
“还有……”
“再有……”
天地良心啊,这俩在承天寺都干了啥啊?
这算下来,这一桩桩一件件的,承天寺岂不是得鸡飞狗跳的。
良心啊。
承天寺住持按照这么算,实在是太良心了一点。
多要他俩人二十两银子多吗?
知客僧都委屈。
一点都不多。
寺里的佛前猫还秃毛呢。
就因为苏轼买不起笔,要自己做一杆出来。
这猫都还地方说理呢。
整天半夜里叫唤,一个劲喊冤。
张怀民和苏轼终究还是羞愧难当啊。
一个掩面,一个赶紧道。
“别说了,快别说了!”
知客僧诧异。
“居士敢做为何不叫人言?”
苏轼赶紧拿袖子把脸挡了起来。
听闻这些话,宋神宗终究还是没忍住啊。
“哈哈哈哈!”
笑的尽失仪态。
一边笑,一边道。
“好,好,此二人属实不当人,朕看你们的住持还是慈悲,换做旁人,还不将这二人乱棍打出去!”
宋神宗一挥手。
“这样,说到底这二人还是我大宋的肱骨之臣!朕就代他们为承天寺添上万两银子的香火,好叫你们寺里损坏,修缮修缮,也谢过你们住持,对他二人这段时间颇有照顾!”
宋神宗出手大方。
张嘴就是万两。
几个僧人连忙作揖合十。
“阿弥陀佛!”
先谢了宋神宗的慷慨。
此事算是作罢。
当然了,这回去的路上,这俩人是被宋神宗带头一路耻笑。
急的苏轼直跺脚。
苏辙见自家哥哥这样。
连忙出声。
“此间事还请大家看在我的面子上,莫要再取笑家兄……”
苏辙这话刚说出来。
都不等别人应声呢。
想起来刚才人家知客僧嘴里的话。
话锋一转又给收了回来。
“算了,我的面子大家还是不要看了!”
“哈哈哈哈!”
这突然的转折。
直叫一群人连带宋神宗都笑的前俯后仰起来。
“呃!”
只有苏轼看着自己的弟弟是一脸的哀怨。
这还是他弟弟吗?
平日里不是最是亲厚的吗。
说好的有事没事捞他一把呢。
咋还这么玩?
说说笑笑之后。
“无事都去休息吧!”
宋神宗对一群臣工嘱咐一声。
都没给苏轼和苏辙这俩兄弟留叙旧的时间。
拉着苏轼和张怀民就去密谈去了。
一群臣工眼睁睁的看着官家还有苏轼和张怀民的离去。
互相对视一眼打起来哈哈来了。
“时候不早了,是该休息了。”
“哈哈,可不是吗。”
“虽说不在京城,但我大宋江山全系列位臣工肩上,万万不可懈怠!”
“正是如此,诸公更是要好好休息才是!”
“那,我等这就告辞。”
“告辞!”
一群臣工各自去休息去了。
然而没一会时间。
一道道鬼鬼祟祟的身影,直奔苏轼和张怀民所在。
这些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一不小心打了一个照面。
“哎呦……”
“诶,你也在啊!”
“啊哈哈,那什么,实在是睡不着,晚上出来赏月!”
“啊……我其实也是!你看这月亮,真白!”
今日多云,头顶月光看不见丁点。
“你们怎么在这?”
“你怎么也来?”
“这不是徐大人吗?怎么还遮了面……”
“嘘!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徐大人!”
“是吗?那我可喊侍卫了啊!”
“别,可别!”
墙角冒出来一个又一个脑袋。
好家伙。
说好的睡觉呢。
结果这走的时候多少人,这跟前就有多少,那是一个都没少啊!
除了苏辙没来。
“好啊你们,你们一个个的到这里来,意欲何为!”
“散步……”
“赏月……”
“我就……就溜达!”
“问,问个屁啊,老夫直言,你为啥来自己心里没点数吗?还问我们呢?”
“陛下还在里面,快都小声点!”
“别挤,别挤!哎呀!算了,老夫上墙了,等陛下出来,老夫第一个跳进去拜会……”
“哪位大人托我一把,我墙上还有位置呢!”
“气煞老夫,谁踏马拽我裤子!”
“墙头上的位置,敢不敢给老夫让一点出来!!”
宋神宗哪能不知道这一帮臣工干的事情。
从第一个偷偷摸摸跑过来,侍卫就请示过了。
他是没管。
他从屋里走出来,一看墙头,乐了。
冲苏轼就笑道。
“爱卿,你家墙头不长草,长人?”
说完宋神宗对侍卫嘱咐。
“墙头上的这些个人,今夜一个都不准下来。”
长在墙上的这些个臣工,顿时一个个苦了一张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