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山正心中憋闷,便想着一吐为快。
“我在李村七岁时妈妈生病去世。爸爸为我找了个继母。她天天虐待我。不给我饭吃。冬天不给我棉衣棉被。十岁那年,我差点被冻死。我是靠着邻居稻满叔家一顿猪食活下来的。后来,我爸在一次车祸中丧生。是香村的爹娘收留了我。我跟着爷爷来到这里,不为别的,就为以后能有出息,报答我的爹娘。”
“你真够复杂的。”万任成的语气温和了许多。他在心里把自己衣食无忧的成长经历,与李山做了个对比,继而对李山的坎坷和不幸动了恻隐之心。对自己的苛刻与刁难也产生深深地自责。“应该回去看看。”他歪着头,看着郁闷的李山说。
“我曾经在心里发誓,再也不回李村。永远也不想再看见继母。现在,就在刚才我突然觉得,我应该回去看看我爸妈。我应该到他们的坟前,好好祭拜他们。这几年,我攒了一些钱,都是爷爷奶奶给我的零花钱和压岁钱。原本是想着给爹娘的。现在我想先给我爸妈用。我要给他们修一座墓。让他们在地下能过得安稳。”
万任成没有吭声。但他从心里认可了李山这份忠厚和孝顺。那一刻,他感到自己优渥的生活中,缺少许多这种对亲情的牵绊与感悟。
没过几天,万家的车队稳稳地停在了李村西头。
贺律师凭借着记忆,带着一行人来到一处坟茔前。
“这里好像多了几个坟冢。这个坟应该就是,但我不敢确定。”他看到不远处有人,便道:“你们稍等,我过去打听一下。”不一会儿,他把那男人带了过来。
那男人看看万任成,又看看李山,双唇激动得有些颤抖。
“这就是小山吧?”他确定后,一把拉住李山的手。
“稻满叔------”李山也凭借着记忆,搜寻到了这张面孔。
“是我呀。都长这么大了。孩子。你受苦了。”他转脸对贺律师道:“当初,我们都不知道那个臭女人干的坏事。这孩子跑了以后,过了一段时间,村里人发现好久没看到这孩子了,去他家和学校打听才知道,这孩子受不了那些虐待跑了。村里人天天都在诅咒那个该死的女人,没有人理那一家人。那女人在村子里待不下去,就把房子卖给了村长,便急忙嫁人了。听说她嫁给那个男人的条件是,必须供她两个孩子上学。那个男人答应了。但那男人年龄大她太多,而且身体不好,脾气暴躁,对她不是打就是骂。为了两个孩子,她一直忍受着。听说去年那个男人病死了,男人在外地工作的儿子回来,把他们住的房子收回去了。对了。他们好像是同居,没有结婚。后来就不知道她和孩子们又到哪里去了。反正恶人有恶报。她不会有好下场的。”
万金咬牙点头道:“是的。是的。小山跟你是邻居。听他说是你救了他呢。”
“什么?我救了小山?这话从何说起啊。”稻满叔一脸疑惑地问。
李山:“稻满叔。我是躲在你家猪圈里过了一夜,才没有被冻死的。临走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