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好.谢谢你,你真是我的贵人,我终于不用卖房子了。”
“贵你麻痹,我操似你的吗。”
雷野怒得手足无措,他手上还攥着那震动不止的圆盘。
面对这声怒骂男人无动于衷,喘着牛一样的粗气扭过头,盯着面前的轮盘。
愤怒之后是恐惧,几乎让雷野下意识退了几步,他不是在恐惧‘男人’,而是恐惧‘男人们’。
环顾四周,最后视线回到男人面前正在被一点点拆分的筹码小山。
雷野仿佛看到男人背后的幻影。
那是他的母亲一点一点虚弱,死神拿着镰刀一天更早一天地逼近。
他的房子被拆开天花板,四面墙被拆开运走,里面的东西一块一块碎掉。
偶尔出现在幻影里的友人一个个消失了。
然而男人看不到背后的幻影,因为他不回头。
雷野缓缓移步到大厅中央,抬起头,在二楼扶手的边缘,格雷蒂正在饶有兴致地看着这边。
那居高临下的视线中,莫名有种‘你看,我赢了’的玩味,雷野很不甘心,于是转而拿格雷蒂的赌桌说事。
“你对赌桌又做了什么升级?连我都看不出来,停手吧.别玩得这么脏行么?”
“不是升级,是降级,你看不出来是因为我把所有赌桌上的魔道具改造都拆卸下来了。”
“什么意思?”雷野愣住。
“字面意思,正如我之前和你说过的,我会向你证明,诱使他们走入深渊的,从来都不是我,而是他们内心之中的贪婪。”
雷野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恶心。
不是针对格雷蒂的,而是那条他刚刚试图帮助的赌狗,那种难以言喻的恨铁不成钢,那种恨他不争气的愤怒,以及想不通他为什么就不愿意收手的迷茫,汇聚在一起,就是恶心。
他回过头去看。
小山已经倒了,男人的手上只剩下不多的一些筹码,虽然不多,但其实是比男人带进大赌场的那些还要多一点的,所以他其实没有输掉什么,可表情狰狞得像是刚刚失去了一个世界。
格雷蒂忽然从二楼跳下来。
她居然是扶住裙摆轻轻浮下来的,雷野换了个角度才看到她的背后趴着几只人面魔蛛带动她轻飘飘下浮。
“雇佣小保镖的钱我还是出得起的,做这种生意,总得注意点个人安全呐,”格雷蒂笑笑,优雅地落定,她缓缓在大厅中踱了几步,深吸口气,然后轻轻旋转身体面向雷野,“真好.纸醉金迷的味道,瞧瞧那些人,他们看上去真心享受这片华丽的空间,以及在这里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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