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只见他迈到堂前恭敬行礼,朗声言道:“伯爷容禀,下吏知孟轩此僚罪不容诛,可外敌当前,值此用人之际,还是留他在门下听用,更于国有益。
孟轩虽然庸碌,可自乾丰三百六十七年起,便参军报国。先入赤云卫于凉西御妖,再于海北随平波侯剿匪。帐中存有筑基海贼头颅三颗、二阶妖兽尸身六具,练气斩获数不胜数。
下吏之所以在这时候提这蠹役的薄功,不是要给这厮开脱,实是不想令仙朝白白损了一沙场锐卒,倒不如让他死在御妖的战场上。既显伯爷仁慈宽厚,也好让这厮有始有终。”
“革去孟轩一应官职,暂代署理刑曹一职。罚俸灵石十万,十日之内,交到户曹处,不得拖沓。”
“伯爷宽仁!”孟轩当即感激得涕泗横流,顶礼参拜。
“伯爷英明!”费司马在内的堂下属官尽都齐声唱道。
“滚下去罢,”匡琉亭面色仍不见好,将孟轩吼下去过后,便朝着康大宝看过来,却不开口问他,指着身旁一个头带草色幞头的老修轻喝一声:“去!验伤。”
“诺,”老修不敢怠慢,提着家伙什一路小跑着来到康大掌门面前。
康大宝这个土包子还以为要被当堂扒个精光呢,谁料人家只拿着一面铜镜散出灵光来照了照,便将康大掌门全身上下看得清清楚楚。
“如何了?”老修才拿着铜镜认真照了不过数息时间,上首的匡琉亭便已经不耐地问了起来。
“禀伯爷,此人身披数创,前后里外都有、轻重不一。其中有几处伤得不算轻,多少坏了根基,若没有丹药调理,十数年都养不回来。”老修恭敬回道。
“哦?”匡琉亭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康大宝,又朝着费南応看去,后者面色坦然,未见有一分心虚的模样。
此役战局牵扯甚广,匡琉亭自做不到事无巨细都了如指掌,下面有功的属吏说什么,他一般也就会信什么。
只是甲字戌号山头是州廷此役为数不多的失阵之处,他便心血来潮地带着州廷属官到刑曹来看看审理罪官的经过。
衮求寿一身是伤不假,却只涉及皮肉,又全是被软鞭抽出来的新伤,匡琉亭一眼就看得出来其中猫腻。
当场夺了温判位置,只随口一番恫吓之后,衮求寿便扛不住威压,将自己失阵而逃的事情全盘托出了。
匡琉亭勃然大怒,不仅将衮求寿当堂斩了,连向来被他信重的衮石禄也因为包庇族侄一事,被他赏了一鞭子打在脸上。
他对康大宝自是还有印象的,毕竟是他推出来做马骨的,这次又被他点做旗杆,本是图着他要么满门忠烈、要么再立新功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