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恍惚间，　瞧见自己的狗腿变成了手掌。

    整个人都僵在原地，呆呆的看着十指，然后低头看向双脚，以及身体。

    破庙内传来惨绝人寰的哭声。

    他原本在心中想过无数次，重回人形，他要对天竖中指，然后冷酷的说出那句。

    ‘我追风回来了！’

    此刻，统统化为悲愤的一句：“天要亡我！！！”

    眼珠子瞪得溜圆，难掩震惊和绝望。

    他活了，但又死了。

    陆以珍被他逗的咯咯直笑，惊愕也化作熟稔。一如当初熟悉的模样。

    追风痛苦又绝望的捂住眼：“不敢睁开眼，希望是我的幻觉……”

    阿辞冷着一张脸，显得冷漠又无情，哦……还有几分委屈。

    他指尖一抬，原想扔件衣裳给追风，面前却什么也没出现。

    阿辞摸了摸鼻尖，手指合拢握拳，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衣摆绣着的图案与珍儿的裙装是同样的针脚，连配色都极搭。

    他心痛的闭上眼，扯下外衫丢追风身上。

    “穿衣！”

    追风化形时，幸好身上还有块遮羞布，只不过他身形高大，狗衣也被撑破，已经摇摇欲坠。

    追风嫌弃的嗅鼻子，但也不敢污了珍儿的眼睛。

    三两下穿上，便恭恭敬敬的跪在陆以珍脚下。

    “小主人。”三个字出口，桀骜妖王霎时红了眼睛。

    男人哭的泣不成声：“原以为这一生再也见不到主人，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去。却不想，还有再见主人的一天。”

    他从未拜陆以珍为主，也不似烛墨一般，神魂有烙印。

    可他真心实意的追随陆以珍，生死不移。

    她尚未恢复力量，他便是她最亲密无间的玩伴。

    她上神界，即便早已知晓九死一生，他亦毫不退缩。即便被打破妖丹，千年修为尽散，亦不曾后悔。

    “你……我并不是主仆。”陆以珍声音干涩，即便已经恢复数万年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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