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着两个人。
子婴轻咳一声,手中帕子上沾染着无尽的鲜血,他只是冷笑一声:“朕的身体啊,与先皇、始皇帝一样。”
他轻轻摇头自嘲道:“怪不得他们都说秦国已经失去了天命,连续四位、哦不,算上胡亥兄长的话,应该是五位帝王的身体都是这个德行,这难道不是一种天命已失的象征么?”
而子婴的身旁,一个青年男子站立在那里,脸颊上的笑容只有些许从容。
他淡淡的说道:“陛下说错了。”
“始皇帝陛下的身体不好是因为年幼服用金丹,文皇帝的身体不好是因为从母胎中带出来的金丹毒素、而怀皇帝则是因为纵情享欲挖空了身体、至于胡亥?”
年轻人嘴角带着不屑的笑容:“胡亥是因为恐惧、害怕、与纵欲过度,加上之前在冷宫中呆了太长时间伤了底子罢了。”
“至于您?”
年轻人转头看向子婴,神色肃穆,像是看着自己一个不听话的孩子一样。
“至您么,则是因为不听臣的劝告,每日焚膏继晷的处理政务。”
“所以自己伤了自己的身体。”
“休说什么天命,不过都是人事罢了。”
子婴听着年轻人毫不留情的拆穿自己,无奈的扶额叹气:“簪缨兄,你的性子与你大父可是一点都不同啊。”
陈簪缨只是脸色淡漠:“那是因为陛下经常不听从臣的劝告,所以才让臣总是这般言语。”
“否则,臣的性子当与臣的大父是一样的平和。”
子婴一边笑着,一边揽着陈簪缨的肩膀:“哈哈哈哈哈,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是知道的,就算是将养着也是没几年好活的,不如趁着现在还有时间,将天下给梳理一下。”
“万一到时候秦国输了,不是还能够给继任者一点放松的时间,不至于天下大乱?”
他看着陈簪缨说道:“只是,现在朝堂上那群人还没有猜到,你就是武安君的后代,当真是令人遗憾啊。”
陈簪缨嘴角扯开一个半笑不笑的弧度,他轻轻开口道:“臣化名“瓒沉”便是想要瞒过他们,毕竟陈氏如今”
他略带沉默的说道:“但大父生前曾经与我说过,陈氏可以放弃秦国,但我们这一脉却不能放弃秦国。”
陈簪缨的脸上带着莫名的遗憾,他望向远处的方向:“我们这一脉身上流淌着与陛下您身上一样的鲜血,那是属于孝公长女攸宁公主的血,嫡长子一脉当以陈氏为先,我们这一脉便是该与秦国共进退。”
“哪怕最后与秦国一统埋葬,也是应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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