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指了指面前的书籍。
“这便是你耗费五年的时间,整理出来的著作?”
说到面前的著作,陈慎的神色略微严肃了些:“是的,老师。”
“《法经》中的内容,与其说是法家的著作,不如说他是一部真正关于“法”的著作,也是我当初跟着父亲学习后的一些心得,将父亲的理念记录于此。”
“当然了,这个并不是最重要的。”
他轻声道:“老师,您身为咸阳学宫的山长,有多久未曾真正的管理过咸阳学宫了?”
孟轲悠然笑着:“你是想说如今学宫中的很多事情,已经违背了当初建立学宫的初衷,并且想知道,是否是我的授意吧?”
活了这么多年,已经八十多岁的孟轲一眼就看穿了陈慎此行的目的。
他笑着说道:“我知道,你想让昭儿尽量的远离国内的政治争斗,但秦王若是相召他也只能回来,于是想让他在我故去后担任“山长”亦或者祭酒的位置。”
孟轲的神色中带着些无可奈何:“但如今的学宫已然不是当年的学宫了。”
“还是不要让昭儿沾染了。”
时间会改变一切,即便是当初的意气风发的孟子也逐渐的因为时间的磋磨而感到无力,咸阳学宫当然也是如此。
在陈野时期,咸阳学宫是一个汇聚了诸子百家先贤的地方。
它是神圣而又具有教育意义的。
如今的咸阳学宫,更多的倒像是一个“政治中心”,掺杂着政治与教育的地方。
他不再是原本那样的单纯了。
陈慎听着孟轲的话,不知为何突然觉着心中惆怅,时间改变的东西太多了,一切像是物是人非。
“老师。”
他改变了主意,没有将自己来的目的说出来。
自己的老师已经衰老了,这个时候再将老师拉入这个泥潭当中,便有些不合适了。
“您多保重。”
章台宫
嬴稷坐在宫内,神色阴沉不定。
这些阴沉不是针对陈氏的,但却有一部分是因为陈氏而起来的。
因为他为了填补当初陈氏留下来的窟窿,所以不得不启用了当年他母亲那边的一些人,比如魏冉。
可当范雎弃官而逃,以及之前听到了田文对于如今朝堂很多事情汇报的时候,他才真正的明白了一些问题。比如为何他的父亲临终前让他对付陈氏,但却告诉他秦国离不开陈氏,让他把握一个度。
嬴稷也终于看清楚了,五年前陈氏离开咸阳恐怕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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