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被请进了待客的正厅。
宁国公和虞氏本来是在家中等着儿子儿媳回来的,早上公主府的丫鬟来报了口信,说是公主驸马去宫里请过安后再来国公府。
于是,虞氏清早就让邹嬷嬷准备了各种吃的玩的,吃的是给儿子儿媳,玩的当然是给孙子孙女了。
结果儿子儿媳没等来,先来的是二房家的。
虞氏端庄地坐在主位上,紫色的广绣对襟长衫将她当家主母的威严映衬到极致,她的视线掠过裴通身后那个“獐头鼠目”的年轻人,睫毛垂了垂,掩去了眼底的不悦。
郑俊自以为不着痕迹地环顾四周,殊不知小动作全都落入了宁国公夫妇的眼中。
“大哥,大嫂,”裴通的声音适时响起,打断了厅内的微妙氛围,他自然而然地将裴宝莺带到身边来,“宝莺回来了。”
裴宝莺看着几年没见的大伯父与大伯母,鼻子再次发酸,她唤道:“大伯父,大伯母。”
值得欣慰的,是大伯父与大伯母与几年前没有太大变化,没有明显老去。
虞氏目光立刻柔和了下来,她细细打量着裴宝莺,同时也站起了身,伸手拉住裴宝莺的手,很是热络,“宝莺,大伯母好久没见你了,很想念你。”
想当初,二房还没去颍川赴任的时候,大侄女经常跟在她身边。
因为想着宝莺丧母,她怕宝莺受了委屈,对宝莺的事总是会多上一份心,加上这孩子确实听话懂事。
虞氏到现在都记得,自己没保住女儿的那段时间经常流泪,四五岁的宝莺就那么点大,看见她哭,举着手帕垫着脚要给她擦泪。
“大伯娘哪里痛,我给大伯娘吹吹。”
一个稚童,说的都是真心话,那一刻,虞氏动容极了,人与人之间,你对她好,她便也对你好。
那之后,虞氏对这个侄女就更是上心了,开蒙老师是虞氏亲自聘请的,等到宝莺八岁的时候,也是虞氏请的礼仪、女红先生。
此时此刻,裴宝莺的手被虞氏握着,她也反握住虞氏,眼中闪过泪光,“我也很想念大伯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