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说吧,齐君,我自己的事业还没有完成呢。”
苏凯压根不会出仕任何一个国家,他早就厌倦了人类无休止的欲望争斗。
是的,他认同田氏代齐只不过是人类史中,微不足道的小插曲,是司空见惯的权力斗争,是人类无法割舍的本性。
但这和苏凯厌恶这件事并不冲突,他早就烦了无休止的政斗来平息各个派系之间的明争暗斗。
诚然,如果苏凯成功拜相封在齐地,他有把握在十年之内平息齐国的一切内忧外乱,甚至他一代人就可以做成从东打到西,统一华夏的事业。
但,苏凯并不愿意插手,因这是无意义的事情。
单纯的武力压不服人类心底的反抗,饶是真正平定了六国的秦始皇,将战俘全都送去修奇观修到死,镇压六国有生力量的秦始皇,最终恐怕也没想到身死便是天下皆反,秦国万世之基只传了两代。
苏凯也不想做这样劳累的事,帝皇苏尔伦,终归只是那黄金一梦。
说完正事之后,田和的神态越来越放松,最终他还是忍不住问道:“苏子,寡人尚有一事不明。”
“齐君请讲。”苏凯伸手示意。
田和于是便说道:“苏子对蛮夷近乎放纵的爱是从何而来的呢?寡人听闻,您甚至就连国家灭亡,都不曾对蛮夷抱有怨怼之心吗?”
要不说老小孩儿,他再年轻个十岁二十岁的,绝对比现在还稳重,压根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虞姬扬了扬眉毛,她一向不喜欢和这些朝生暮死,睡一觉就会死上十几代人的小人说话,因为不管和多少人结缘,最终都是没意义的事情。
但此时听到田和的话,她也忍不住心生怒意。
这一发现让从来都咸鱼摆烂的虞美人分外惊奇,她自己也搞不清楚为什么听到田和对苏凯问出带着嘲笑意味的问题,自己一向淡漠平和的心灵会产生波动。
但这丝波动很快就消失,虞美人苦思片刻,最终不得其解,便放在一边了。
长生种一向如此,因为时间近乎永恒,所以对周围一切事物的变化都不敏感,认为迟早都会摸清楚,没必要较真。
“因我生来便是这样的人。”
苏凯很平静的说道:“我爱着人类,所有的人类,然我的爱过于放纵,分摊到个体上面,就显得有些……难以理喻?”
“但其实我的爱毫无虚假,只是人类不理解。”
因为苏凯不是站在这个时代的角度上,去看待蛮夷的。
他是站在华夏的未来,人类史的未来,去看待所有的人形生物,所有具备知性的生命体。
可,未来视即便在仙人之中,都属于稀有,这些寿命至多不过百的凡人,又怎么能够理解苏凯的视觉呢?
所以,在他们看来,苏凯便是扭曲,便是愚蠢,便是不可理喻……
“齐君,您也不理解对吗?”苏凯温和的笑了笑:“不理解也是可以理解的,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