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推官,我们希望传唤证人苟全,苟实德的管家,万历四年十月,陪同杨开泰从泰兴到上海的当事人。”
“批准!”
苟全被传到庭上,在证人席站好。
他四十岁上下,长相俊朗,就是那双眼睛太活泛了,左太阳穴下方有颗蚕豆大小的痣,上面长了一小撮黑卷毛。
主辩官开门见山,“你叫苟全。”
“是我。”
“万历四年十月初六,你东家苟实德叫你陪着杨开泰,押解十万斤棉花和十万斤黄豆去上海市?”
苟全咽了咽口水,“是的。”
“一路上走了多久?”
“七天。”
“泰州到上海,一江之隔,水路畅通,怎么要走这么久?”
“是的。我们现在泰州等了一天船,才把棉花和黄豆装上船。走运盐河在口岸镇入长江,在吴淞港又等了五天。
说是上海码头没有泊位,还有上海农交局仓库爆满。杨开泰手眼通天,很快疏通了关系,拿到了泊位和仓位,我们的船转吴淞江,到了上海市码头,正好花了七天。”
“公诉方提交的卷宗里提及,你交代说,这七天里,杨开泰和苟蔡氏勾搭成奸,是不是?”
苟全脸色一变,强自镇静道:“是的。”
“你亲眼所见?”
苟全勉强一笑:“奸情那可能当着外人的面?我是猜的。”
“猜的?那就是凭空臆想了!那我见你慌慌张张,是不是可以猜你是杀人犯?”
苟全慌得双脚跳了起来,脸色满是惶然。
“官爷,你怎么能这样猜啊?没有的事,你怎么能胡乱猜啊。”
“那你刚才说,杨开泰和苟蔡氏奸情是你臆想猜的,你能胡乱猜,我为什么不能瞎猜?”
“官爷,这不是一回事。他们孤男寡女相处一室,行事鬼鬼祟祟,明眼人都知道的有奸情。”
旁听席的人哗的一声议论开了。
“孤男寡女!”
“跟小白菜独处一室,哪个男子按捺得住啊。”
“是啊,这世上有几个柳下惠?”
“什么柳下惠,那是阳.危,有大病!”
主推官又啪啪地拍响了惊堂木。
“公堂之上,肃静!”
等到法庭又变得安静,主辩官继续问道:“杨开泰和苟蔡氏相处一室,你亲眼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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