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舒友良嗖地一声窜了进来。
一屁股在对面坐下,喘着粗气。
“怎么了?被狗撵?”
“老爷这话说的,我可是海青天身边第一参随,哪只狗不长眼敢撵我?不怕给打了炖火锅。
我在沪州政事府转了一圈,听到老爷要走,赶紧跑来。你坐着马车一走,我就得迈着腿走路,莫愁馆离这十几里地。”
“你可以打个车啊。”
“呵呵,老爷,每月给我多少工钱,你心里有数。上海市的马车车费有多贵,你又不是不知道。”
马车缓缓启动,主仆两人还在继续“斗着嘴”。
“你在政事府转了一圈,觉得沪州政事府跟扬州比,如何?”
“没法比,这里生机勃勃,活力四射。扬州从抚台到布政司,再到按察司,哪个衙门不是死气沉沉,官吏们上衙跟上坟一般。”
海瑞对舒友良阴阳怪气的话早就免疫了,捋着胡须说道:“张叔大还是有些本事,考成法从中央到地方,层层推进,纠正官风官气。
中枢和地方暴虐贪官、奸猾胥吏少了,扯皮推诿、混日子不作为、失职渎职行为也少了。”
舒友良在对面泼凉水,“老爷,贪官污吏不会少,只是在张相的考成法利剑下暂时收敛起来了。”
海瑞捋着胡须说:“收敛就是好事。律法的目的不是让坏人变好人,只是阻止坏人做坏事,保护好人的权益。
让坏人变好人,是教化之责。
教化和刑律,一文一武、刚柔相济,才能治世安天下。”
舒友良从车窗看向外面,街道两边是一棵棵树木,隔段距离摆着一个大木桶,上面写着垃圾桶三字。
时不时有四五十岁的男子,穿着一件桔色的背心马甲,拖着架子车走一段路停下,拿着竹扫帚,在街边人行道上打扫。
果皮、残渣、树叶、烟头,被扫到一堆,再用撮箕铲到架子车里去。
留下一段整洁的道路后,又拖着架子车往前走,路过一处标语,上写:“争创第一批卫生文明城市!”
“老爷,小的觉得这个张四维,也是位厉害角色。”
海瑞神情变幻不定,“张四维?”
“是啊。精神文明建设委员会主任张四维大人。”
“你在老夫面前提起他好几次了,是什么让你对他赞不绝口?”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