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成龙眼睛模糊了，但他知道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慌忙从藏身处挤了出来，朝着相反的方向，往后殿跑去。

    柳成龙左胸口开了花，他张着嘴巴，呆呆地看着全成焕，喉咙发出咕咕的声音，竭力想说什么，最后什么都没说出来，头一歪，死了。

    “仔细看清楚了，不要放过任何一处。”

    老子把其他书童都打败了，你得意洋洋，只是叫厨房赏我一顿米饭吃，却不管我遍体鳞伤，烧了三天，差点就死掉了。”

    尹恩顺拉着柳成龙往后殿方向跑，身后跟着四五位官员，他们都比较年轻，跑得快，这才逃得生天。

    远处宫门，上千特战团的士兵涌进来，举着滑膛枪，向这边包围。

    “砰砰！”枪响，然后是凄厉的惨叫声，不过十几息，惨叫声就逐渐平息，被风吹散，了无痕迹。

    全成焕看着士兵们把尸体往马车上搬，站立了一会，转头对副官说道。

    一间放置杂物的偏房，外面有个搭接的棚子，里面堆满了木柴，靠墙处有一点缝隙，两人挤了进去，外面有遮雪的草席子拦住，旁人走过，很难发现。

    “来两个人，把这具尸体搬到院子里去，好一起处理了。”

    老子读书比你强，一篇《论语》你十几遍都背不下，我听了三遍就背下来。偏偏你就能考进士，做大官。我踏马的在你骑马时，必须跪在泥地里，当上马石！你们公子哥互相斗气，就叫我们书童像野狗一样撕咬互斗。

    她的脸正好转向这边，死灰色，一双眼睛毫无光彩，让柳成龙想到了宴会上碟子盛着的死鱼。

    她一身盛装，正是柳成龙和尹恩顺最后的希望，王大妃沈氏。

    全成焕呵呵一笑，“我是不懂，我只懂得站在强者一边，做一个胜利者。公子，你总是自诩自己是做大事的。你的狗屁大事，成了没有？”

    全成焕笑了，“这么浅薄的道理你都不懂，还谈什么做大事？活该失败！”

    你们这些明国人的走狗，知道什么叫大义吗？你们以前不过是粗鄙不堪的奴仆佃户，得了明国人的蝇头小利，就摇尾乞怜，甘为帮凶。弃国家和君父不顾，不知廉耻！尹恩顺没有柳成龙这么激动，他发现有士兵朝这边围了过来，这里并不是万全隐蔽之处，几把刺刀一刺，马上露馅。

    柳成龙看着全成焕，左肩伤口的血把地上都染红了一大片，他抬起头，目光越过全成焕，看向远处阴沉的天空。

    自己的定国良计，反倒帮了他们一把！柳成龙胸口发闷，喉咙发甜，一口鲜血忍不住喷了出来。

    金诚一、李载义这样的赤忠义士，居然被他们说得如此不堪。

    他转头看了一眼柳成龙，下定了决心。

    全成焕一步步走近，举着短铳对着柳成龙，“公子，你对我恩重如山，我怎么报答你？”

    “禀告观国政使司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