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声。
清脆的声音一会急促,一会缓慢,显得很杂乱。
“宝琴,人生之事,十有八九不如意。朕贵为天子,很多事也无法掌控。”
“臣妾知道,让陛下操心了。”薛宝琴喃喃地说道。
“你是朕选的皇后,你我夫妻一体,有什么事,朕定会与你一起面对。”朱翊钧继续说道,声音不大,却语气坚定。
“唳唳——!”
有清脆的鹤声从殿外的上空传来,这是一群仙鹤趁着冬雪到来之前,向南方迁徙。
“这声音真好听,鹤鸣九皋,声闻于天。”朱翊钧轻声说道。
“仙鹤飞走了,冬天来了。”薛宝琴呢喃地说道。
朱翊钧的左手在她柔润如玉的脸庞上轻轻拂过,“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我的皇后,你的春天肯定不远了。”
冯保站在殿门口,守着不让任何人靠近。
殿里寂静无声,时而传出轻轻的声音,如情人间亲密的呢喃。
他忍不住悄悄转过头,从敞开的殿门门轴缝隙间看进去。亮丽的殿里,朱翊钧和薛宝琴并坐在一张榻椅上,如同两棵树,紧紧地依偎在一起。
冯保目光闪烁,欢喜、欣慰,还有羡慕。
又过了两日,这天中午一点多钟,城东天音阁。
许多趁着午休时间来吃饭兼交友的官员们,纷纷走了出来,赶着回去上班。
他们出门后,先朝着窝捧在一起的双手间使劲哈了几口气,鼻子猛地吸了吸,没有酒气。
实在是盛情难却,小酌了两杯,幸好自己把持得住,没有再多喝。
一身酒气回到衙门里,同僚们不会多说什么,万一被中央考成指导委员会的那些巡查小组抓到,比迟到缺勤还要严重。
三个月俸禄和津贴没了,还要在部里或寺里做公开检讨,检讨书发布在《铨政报》和《顺天政报》上,记大过一次。
俸禄津贴少了三个月的是小事,记大过一次可是遗祸不小。今年考成肯定是不合格,三年磨勘期,有一年考成不合格,就无法升迁官阶和涨俸禄。
三年白干,还得继续奋斗三年。
官场上是一步落后,步步落后。三年一磨勘升不上去,后面就会落后旁人许多了,越到后面差距越大。
夭寿啊!现在连中午喝个酒都提心吊胆的,官不聊生啊!
在出来的这群官员里,有两人在拱手告辞。
“栾公子,在下还要去国史馆坐馆,就此别过。”
“多谢不疑先生。今日得不疑先生指点开解,豁然开朗,以后还要向先生多多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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